“沈天之……”大长公主高声唤了沈天之一声。
“是!”沈天之上前。
“把皇帝绑在柱子上!捆扎实了!带二姑娘岀去……”大长公主身上带着极强的威势下令,而后又满目疼爱看向白锦绣,“你长姐的登基大典,祖母就不看了!告诉你长姐……别怨祖母,好好的活着。”
说完,沈天之的人已经上前来拉白锦绣。
白锦绣正欲拔青锋剑打退沈天之的人,却被冲上前的沈天之按住了:“二姑娘,你真不明白吗?大长公主是晋朝的大长公主,就如同……你的叔伯他们是白家军,为了护卫自己心中想要护卫的东西,他们死都不会退。”
沈天之认真望着白锦绣,更何况大长公主这辈子都在守护晋国,甚至为了晋国……连自己的丈夫、儿子、孙子、孙女都在防备。
如今走到这一步,大长公主知道晋国腐朽,教导孙女儿登基为帝,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卿言登基。
她今日死在此刻,就是和晋国一起死了。
可让大长公主看到白卿言登基,便是她的孙女儿覆灭了晋国,大长公主不愿意看到。
这是大长公主身为晋国嫡出公主的骄傲,这样的骄傲……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比性命更重要。
就像……
文人气节。
武将气魄。
被绑在柱子上的皇帝还在破口大骂,想做垂死挣扎,一护卫不知道从哪儿摸到了一块抹布,直接塞进皇帝嘴里。
“秦夫人……想想已逝去的镇国王,镇国王在最后一刻难道不清楚白家落得如此下场,是因为君疑臣诛这四个字吗?可为何镇国王却未曾留下只言片语让白家人复仇,因为镇国王忠于晋国。”沈天之郑重同白锦绣道,“走!”
沈天之说出这些话,他不清楚白锦绣能不能听懂。
毕竟,在这礼乐崩坏的世代,能理解类似大长公主这一辈人信念和坚持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去!”大长公主笑着在案几后坐下,手中拨动着佛珠,慈眉善目笑着,“晋朝结束了,我这个晋朝的大长公主……也就该走了。”
即便是大长公主今日随同白锦绣一起离开,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限将至,人是有感知的。
人总是要死的,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在大限将至之前的那段日子……成日里陷入痛苦之中,若是如此……还不如就在今日,在今日晋朝彻底成为历史之时,也跟着晋朝的历史一起离去。
在沈天之看来,白锦绣还是个孩子,尽管白家的孩子都早慧,可白锦绣显然不同于白卿言那般心智近妖,有些话他不说透白锦绣不能明白。
白锦绣双眸含泪看向打定主意坐下不语的大长公主:“祖母……”
瞧得出白锦绣的挣扎,沈天之如同一个长辈,循循劝道:“给大长公主磕个头,我们走……别耽误了!”
被堵住嘴的皇帝额头憋的青筋直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全部被抹布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白锦绣迟疑了片刻,松开按着青锋剑的手,对大长公主跪了下来,重重叩首:“祖母,锦绣……还是希望祖母能够和锦绣一同离开,祖母要是在这里出事……长姐会很伤心的!长姐是祖母一手带大……与祖母的情分比我们任何一个兄弟姐妹都要深。”
“正是如此啊,所以……祖母才不愿意看到你长姐登基那日!又希望登基的是她!”大长公主垂眸看着面前还未喝完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下辈子!祖母一定好好当你们的祖母。”
茶中有毒,是曾经大长公主命人杀纪庭瑜时用的一日眠,昨日得知白卿言要入洛鸿城……大长公主便服了这一日眠,只是用量极少,毕竟这毒……用了之后便会使人昏昏欲睡,在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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