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1993年 大妗子 乌鲁克镇(第2/5页)  疆道红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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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搞后勤。路向前修一公里,俺两口子就远一公里。等俺工地移动了,他们的工地也向前搬家了。

    在女工排时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和另一个女工都是商丘的老乡,喜欢在一起用家乡话一边干活一边聊,有一次聊到最后不由得互相指着哈哈大笑。原来给俺俩在河南老家介绍的是同一个男人,朱寨的。大队的干部搞岔了,同时给他介绍了俺和她两个对象,并都订好了火车票,电报通知了他。那男人同时接到两封电报,都是说是未来的老婆快到了,要求他去大河沿车站接人,不由慌了神,给领导做了汇报,领导把他大骂一顿,特意安排人在大河沿转运站留意。最终转运站只送来一个人,就是那名女工。幸好老家没人追问俺的去向,也幸好那男人再也没问过另一个女人的下落,不然不知道这事该咋样收场。俺大笑完心里又伤心,躲在树林里偷偷流泪。

    修公路的工人都住帆布帐篷,好支好拆。俺怀着孩子,带着改灵,单独住一顶帐篷。一次工地驻扎在巩乃斯,山里半夜忽然下起了大雨,帐篷外有人喊:“发洪水了!”俺扯了一块塑料布拉着改灵就跑出去,在塑料布下躲了一宿大雨,浑身都浇透了。第二天才发现帐篷被洪水冲走了,锅碗瓢盆全部家当都没了。俺发烧40度,指挥部紧急派卫生员跟着开吉普车把俺往条件比较好的焉耆县送,在高烧中俺迷迷糊糊生下了大儿子,托人捎信给老钱让他回来,老钱由于艾肯达阪塌方,路断了,赶不回来。没办法全仗着改灵照顾俺。一个月后,老钱才搭了便车赶到,俺已经出完月子,从维族老乡那儿租了个平房调养。一家人见了面抱在一起哭。

    俺给儿子取名焉生,希望他一辈子记住这些事。

    65年一直在和静、焉耆修公路,我们一家算是在一起呆了一整年。

    66年,0503线工程指挥部划归工二师工程支队,我们一家随之前去修654工程,就是库尔勒到若羌县的公路,给我们分配的是阿拉干施工段。阿拉干属于尉犁县地界,算是快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了。

    当时正是八月,我们筑路大军的搬家车队中午焉耆县出发,中途路过一个地方,叫小无人村,我们车队在此下车做饭。整个村子院子,土屋,全都完好。土屋里桌椅板凳齐全,却空无一人,把我们吓得不轻。据说以前这里叫“乌鲁库尔”,有个村子,后来塔里木河改道,这里的居民就全部搬迁走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车队在离阿拉干往南不远的一片原始胡扬林停下来,老郭当时是副连长,说,这有片洼地,避风,就在这里当驻地吧。我们这些从内地来的人都是第一次见胡杨树,全连都看呆了,高十几米,遮天蔽日,连绵不断。洼地北侧不远处是清澈见底的塔里木河,然后剩下的就是一个又一个长着红柳和野麻的大沙包。我们在洼地两边的斜坡上建造了“地窝子”式的临时住所:砍上几根两米多高的柱子、纵向放上三根三米左右的梁,横向再摆上七、八根六米左右的胡杨。顶部用树枝和野麻覆盖、再埋上细沙和黄土。顶部开上两个天窗,蒙上白色塑料布,在天窗的前后再竖上两根高度近一米的空心胡杨树干,当作烟囱用于室内的通风。一亇冬暖夏凉的“地窝子”,就算建成了。

    一个大“地窝子”可以住一个排,女人和小孩另住一个地窝子。

    工二师领导决定从铁干里克一个叫迷魂阵的地方到罗布庄的102公里公路——阿拉干就在这条线上,就地挖取黄土,用自然风干的红柳、胡杨作燃料来烧砖铺路;之前已经有战友建成几十座“马蹄窑”,沿线烧出了上千万块高标号红砖,每到中午,一百多公里的公路两侧“马蹄窑”冒出的黑烟一簇一簇络绎不绝,像古代的烽火台。

    老钱是木工,木工最辛苦的工作要数拉锯开木板子了:枪锯每天定额工作量30平方,平锯每天定额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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