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随她而去,哪怕在异国打工,只要相伴在一起也行;一会又想赶快挣一笔大钱,这样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只是不敢想象和心上人分别六年是啥感受,又有啥结果。他压根没考虑杨丽丽有病的事,哪怕她以后是个瘸子,瞎子,自己也一样会对她好。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段少华眼睛都是红的,让杨丽丽心疼不已,板着脸不看杨杰一眼。
整个4月段少华情绪都很低落。虽然校园里海棠花、牵牛花都次第开放,他却并无心欣赏。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伊明买买提调笑他真的是“麦吉侬”,他也无心还嘴。李醒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段少华忍不住,把杨丽丽要出国留学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李醒“嘿”的一声,“我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出个国嘛!”接下来的话更是惊住了段少华:“我也准备去俄罗斯留学。”接着,李醒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段少华。
俄罗斯独立初期,国门大开,外国人纷纷涌入,其中有不少是中国倒爷。这些倒爷要在俄罗斯常住,必须办理长期居留手续,否则随时都有被遣送的危险。但是按照俄罗斯的法律,以旅游、过境、探亲、访友等名义进入俄罗斯的外国人,是不可能得到长期居留权的。因此,这些倒爷一入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在俄罗斯的逗留合法化,然后再去开创自己的宏伟大业。倒爷们很快发现,上大学是个不错的选择,俄罗斯大学的学费并没有想象的高,一些专门培训俄语的语言班的价格就更低。于是,不少在市场上卖货的中国商人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大学生。
段少华顿时茅塞顿开,惊喜地问,那我也能去?李醒说,当然!段少华感觉天一下亮了许多,拉着李醒说,走走,赶快找个地方喝酒去!
事实给了段少华一记无情的耳光。他的户口不在新疆,必须回河南办理签证手续,可是上课期间怎么回老家办手续?又该如何办理,他茫然无知,这件事对他太重大了,他一人实在无法操作。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杨杰时,杨杰想了想,也感觉很棘手。他出了个点子,可以等到九月份毕业后把户口从河南迁到大妗子所在的乌鲁克兵团团场,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段少华思前想后,也只能这样了。
段少华从来没认真想过自己在新疆的归宿问题。上完大学又怎么办?这成了摆在自己面前迫切的问题。班里其他同学毕业后都会各奔东西,可是自己既无东西,也没南北。
杨丽丽倒是一门心思鼓励段少华也出国,对他开始了填鸭式的俄语教学:俄语名词大都有12个形式,单、复数各有6个格;形容词有20多个甚至30多个形式,单数阳性、中性、阴性和复数各有6个格,另有短尾、比较级;动词形式可有一、二百个,包括体、时、态、式、形动词、副动词等,段少华听得头晕脑胀,只是拼尽全力把俄语的各种语法、发音往自己大脑里灌。。
经过一年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系统学习,段少华的逻辑思维,遣词造句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再加上杨家地下室里那一屋子“宝贝”也被他读了个遍,尤其是年轻人见了就头痛的文言文、竖版印刷体,他见了却格外亲切。论实际水准,他并不亚于一个普通高校毕业的中文专业大学生。
当他拿到红彤彤的毕业证,不禁感慨万分。在别人眼里,也许这只是一个提升职业上升通道的一个敲门砖,而对他而言,却含义非凡。在这一年里,他收获了友谊,爱情,亲情,没有这一年的大学生活,也许他还在某个工地,或者饭馆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吧。
分别的那一天终于来了。参加完毕业考试,不待毕业合影,按照预定的计划,杨丽丽不得不出发了。段少华与杨杰,改灵,一起把杨丽丽送到机场。在候机楼里改灵还对杨丽丽千叮咛万嘱咐,平时该吃什么药,该注意哪些事,说着说着,母女俩哭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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