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累得要死,困的要命,恨不得马上躺到床上睡过去,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第二天一早不能按时起来。
武文杰听听楼道,外面早已安静下来。
这时候即便外面有人,也不能跟人家说,明天早上你喊我一下吧?
突然,武文杰心生一计。
他从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他的针线包,取出一个线轴,从上面抽出了一长根线。
自从上大学以来,他一直随身带着针线包,这是打小在家养成的习惯。
小时候的衣服材质特别差,很容易就磨破了。
衣服破了,他就随时用针线补上。
在大学的头两年,他还时常用针线,到后来,穿着条件改善了很多,几乎没怎么再用针线。但他一直没扔跟了他多年的针线包。
他把线的一头固定在自己宿舍门正对的墙上,高矮差不多有半截小腿高,另一头拴在他昨天喝空的啤酒瓶口,啤酒瓶就放在宿舍门口,形成了一个矮矮的“绊马索”。
这是干什么用的呢?武文杰是这样想的,明天一早总有早起的人,路过门口的时候肯定不会看见布得这么低的“绊马索”,只要用腿蹚上这根线,啤酒瓶就会随之放倒,谁蹚上不好了。要是再忙一点,我们还有24小时三班倒呢。”
武文杰边听边点头。
夜班男人说话间挥动手臂,武文杰注意到他腕上带着一块电子表。
现在武文杰最关注的,还是眼下的确切时间,便插空问了句:“师傅,请问现在几点了?”
夜班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说:“差几分钟2:00。”
武文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才刚睡了一半的觉,剩下的那一半,肯定没法再睡了。
“啤酒瓶闹铃”不好使,不敢再用了,但如果再睡过去,绝对没法按时醒过来,那样的话,自己跟车辆班长做的承诺就吹了。
想到这,武文杰闪过一个念头,他厚着脸皮对夜班男人说:“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你现在去睡,不用看表吧?要不你把你的表借我用一下,就是叫个早。我用完就还你,保证耽误不了你上班用。”
夜班男人爽快地说:“没问题,我这表有闹铃,你要几点起来,我给你上一下。”
武文杰想了想说:“那就7:30吧。”
夜班男人在电子表上鼓捣了几下,然后摘下来递给武文杰:“它早上7:30就会响,不过你要注意,它声音不太大。你要是睡得太死了,我可保证不了它能把你叫醒。我还真赶上过两回,实在太累了,这表楞是没把我叫醒。”
武文杰接过表,兴奋地连说几声“谢谢”。
回到床上,武文杰美滋滋地把电子表戴在手腕。
躺了一会,他觉得这表离自己的耳朵太远,怕听不见,便把表从手腕上摘下来,挂在耳朵上。
可是稍一动,表就从耳朵上掉下来了。
他想了想,又起身去拿他的针线包。
他用一根线穿到手表带上,然后像紧箍咒一样,把线在脑门上缠了一圈,这样一来,那块表就整好被固定在他耳朵的位置上。
他左晃晃右晃晃,那块表很稳定地停留在它该在的地方。
武文杰这才满意地躺下来。
由于心里踏实,他转眼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睁开了眼,一看窗外,天已大亮。
他赶紧一摸耳边,那表还在。
把表从头上摘下来,一看显示屏,上面显示的数字不是那么清晰,隐约看得出显示的时间是7:50。
武文杰心里一激灵:得赶紧去上班!
他翻身下床,从墙角扯过带着油泥和汗味的工作服,像消防队员那样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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