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有令,不得任何人入内,还请副宫主留步。”小厮追在穆夜身后气喘吁吁地阻止着,但也无法阻挡住穆夜的脚步。
穆夜推开门,见那从前一脸媚态的女子正一脸认真的处理公务,忍不住一愣。
似乎许久之前她也是这般模样的,却不知不觉地变得离谱。
闻宛白循声望见不远处的男子,唇角勾起讥诮,“哟,今日是什么风,把穆副宫主吹来了?”
穆夜气势汹汹地走到案牍前,沉沉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做出格的事。”
宫主宠幸了一位美少年,此事已是人尽皆知。可旁人不晓,他却知道的清楚,闻宛白在感情上看起来荒唐,却从不鲁莽行事。
但是在他今日看清那少年时,他真的慌了。
他知道闻宛白一直心悦与他,即使是以仇视的态度对待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真的会名副其实地去宠幸男宠。
这少年与他的气质截然不同,却拥有着与他极为相似的侧脸,他早上见到那少年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的不安越发难以抑制,床榻上那抹刺目的落红甚至近乎让他丧失理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些奇怪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他希望闻宛白能爱惜自己一点吧。
闻宛白撩了撩眼尾,弯弯唇角,“怎么,吃醋了?”
早就让他做她的男宠,偏摆出一副贞烈模样,如今顺水推舟的成就了她的声名狼藉,他却来质问她。
可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穆夜被她的话一噎,不自然地挪开目光。“你是一宫之主,如今沉迷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不怕有一天他的家人寻来么?”
闻宛白站起身踱步至他跟前,像是听了莫大的笑话,嘴角翘起微笑,语气却颇是冰冷,“你见我怕过么?”
“闻宛白,你不怕报应么?”穆夜企图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一丝忏悔。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自以为无比了解她的性格,可他看着长大的温柔女子,却在某一天变得嗜血,变得冷漠,变得让他始料未及,甚至打着爱他的名义,亲手了断本该与他成亲的妻,这让他无法再袖手旁观。
闻宛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眸中是清晰可见的眷恋,意味不明地提了一句,“怎么,穆副宫主是不是以为本宫一直都会守在原地不会离开,所以才总是肆无忌惮地来伤害我啊。”
“穆夜,你可知道,我的心也会痛。”
穆夜后退两步,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闻宛白,你杀桑颐的时候,就该连我也一起杀了。”
“穆夜。”
她挑起眉,声音冷冷,教人瞧不出情绪,“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抬手,掌风凌厉,却是将穆夜的衣袍撕裂,那名贵的半段锦帛卷着她的盛怒扬起复又落下。
她目光格外冷厉:“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今日所作所为,你可在意。”
穆夜摇了摇头,“闻宛白,你令我失望。”却在下一刻感到双眸一痛,似乎有汩汩鲜血流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曾想过……闻宛白真的会伤他,而方才他竟连她出手的动作都未看清。
闻宛白撩了撩散落在侧的发丝,“穆夜,这是给你不听话的惩罚。”
“来人,带穆副宫主下去。”
穆夜忍住双眸的刺痛,险些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闻宛白,你是不是修炼了水月禁术?”否则,她的武艺怎会这般突飞猛进。
闻宛白淡然地回身坐下,悄然敛下眸中嗜血的光芒,“我的事,不要你管。”她不再自称本宫,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只会向他撒娇的小姑娘。
可那个只会撒娇的小姑娘,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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