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
偌大的法场外面黑压压的尽是人头,无数王都老百姓都是垫着脚,望向场中,对着法场中央那个颈戴枷锁,手脚禁锢镣铐,背后插着亡命牌,一身白色染血囚衣的吕学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官员犯事被押往法场砍头示众的事并不算多,一年也就两三次而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敢作大死,触碰到死罪底线的。
吕学海复仇曹国公,而曹国公是乾后的弟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谋害皇亲国戚这条罪名确实很重,足够判死罪问斩了。
人群之中,相隔很远的赵玉秋和短衫中年人对望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短衫中年人快速离开了人群,不知所踪。
秦博伟已经传来了消息,乾皇不见他,毫无收回圣命的意思,吕学海被问斩的结局无可更改,只剩下最后劫法场的这个选择了。
但选择劫法场也不意味着他们无脑直接冲,为此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以及后路,只待那刽子手将吕学海背后的亡命牌拔出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在乾国,每一个死刑犯在上刑场之前背后所插的那个亡命牌不光是标明这个死刑犯姓名的牌子,更是一件极为特殊的法器。
其作用简单了来说就是一个禁锢颈圈,只要犯人有什么异动,或者有人试图救援,直接就会让四周十米方圆内全部变成真空地带,且威力之巨大,连天象合神境界都能饮恨当场。
解锁的钥匙正是每当问斩之前监斩官扔到地上的那个火签令,两个法器只要接近到一定距离,就会自动解锁,然后刽子手即可拔下亡命牌一刀下去,完成问斩。
所以鉴于此,劫法场的机会可以说只有那一瞬,须等刽子手拔下亡命牌之后方可,太早或者太晚,都不行。
时间,一点点流逝。
监斩台上的曹国公正襟危坐,神色威严,眼睛微阖,似若闭目养神,四周的兵士手持长戟,披坚执锐,身上气息森冷,面容肃杀,整个法场的空气当中宛若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人群当中的赵玉秋等人愈发的神色凝重,紧张,掌心当中尽是汗水。
你若说他们不紧张,不恐惧那绝对是假的。
劫法场同样是死罪,等下只要一出手,也就意味着他们也没回头路了。
最终死和生,全看乾皇的意念。
所以后悔么?
有。
不值么?
也有。
不过人活在世,总有些事情要去做,哪怕为之身死。
并不是想要当什么英雄,只是华族人的血性在燃烧。
华族弱小,倘若再不团结,何来让无尽之界的人高看一眼和有所忌惮?何来在无尽之界当中崛起?
不懂得团结两个字的种族,哪怕族内有不灭圣人镇压四方,不过是一个纸老虎而已,看着吓人,实际上一戳就破,如同某个膜一般。
“铛——”
一声钟鸣之声响起,时辰到了。
整个法场也是瞬间是彻底安静下来,掉针可闻。
高台之上的监斩官,曹国公本人缓缓站起,环视了法场四周的黑压压人群一眼,目光冷冽一片,气息愈发迫人。
然后只见他拿出一份圣旨,在手中徐徐卷开,一股威严的气息顿时弥漫四周,法场内所有人也是当即纷纷跪伏在地。
见圣旨如同见乾皇亲临,按照礼仪整个乾国任何人都必须跪拜。
顿了几秒,曹国公就字正腔圆的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翰林院编修赵学海有负圣恩...”
“...”
“...故,斩立决,钦此。”
“时辰已到,斩。”
曹国公抬手将面前的火签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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