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似的,突然勒住马绳,往后望了一眼,冷着脸镇定自若地吩咐:
“前方路段崎岖狭窄,让将士们集中精神,快速通行。不得说话、打闹。通过这段,在前方山坳,休整一个时辰。”
“领命!”
一个传一个,很快将命令传达下去。
山涧小路狭窄崎岖,时雍坐在赵胤的马上,还不由自己控马,稍稍偏头就可见下方黑洞洞的悬崖峭壁,这感觉让她十分紧张。
仿佛身家性命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赵胤一个手滑,就可能断送她的性命。
时雍将脑袋缩在他的胸前,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屏气凝神。
赵胤低头看她一眼,眼皮微抬,拉一下乌骓马,马儿速度更快了几分,敏捷得往前飞奔。
大爷的!
时雍紧紧闭眼,不敢再看外面,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吹得她耳膜都鼓噪起来,身子一颠一颤,每每弹起又落回赵胤的怀里,除了将他抱得更紧,又做不了别的。
生命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真不好。
时雍心脏怦怦乱跳,“我要下来。”
赵胤稳稳钩住了她的腰,一声不吭。
好一会儿,在她屏气屏得心窝都抽紧了,方才听到头话,跟在她的后面,寂静无声。
时雍在找地方处理生理问题,回头见他一直跟着自己,不由瞪起眼睛。
“你跟着我干什么?”
赵胤看她一眼。
“将士们原地休整,说不定就会闯过来。”
这是说他要帮她望风的意思?
时雍默默看他一眼,转头走了。
这真是个荒凉的地方,晨间雾起,到处湿漉漉的,背后是高耸的崖壁,另一边是流水的深涧,有水流从山林穿过,直上而下,一条沿山的小径,窄得令人胆战心惊。
而他们刚才就是从那里走过来了。
巴图大概想不到吧,赵胤会从山涧中间横穿?
五千人横穿山涧,这太可怕了,稍一不慎就能要命,这些晏军居然全员通过,无一人一马伤亡。
“那里有个山洞。”
赵胤的声音提醒了时雍,将她注意力拉了回来。
其实那算不得是一个山洞,只是一个崖壁下方风化掉的凹陷角落,好在能挡住风雨和视线,里面也干爽。
时雍看他一眼,走过去。
赵胤:“我在外面等你。”
时雍不回答。
赵胤背转过身,望向外面的山林。
四下里静悄悄的,得到命令,将士们行动很仔细,没有半分嘈杂声,分明是五千人的队伍,却仿佛没有一个人。
寂静的山林里,只有风声和鸟鸣。
以至于时雍在处理身子时,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赵胤听到了尴尬。
时雍脱下来的软甲,放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
等她收拾好身子再去拿时,呼吸一滞,
岩石下的石缝里盘踞着一条蛇,黝黑的身子,皱皱巴巴的蛇皮,如癞蛤蟆一样的疙瘩,血红色的瘤状花纹,安安静静地缩在那里,却叫时雍汗毛倒竖。
“呀!”
她脑子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拿刀,发出短促的叫声。
几乎在她拔刀的同一时刻,一个身影已然飞奔而至,动作快得如同疾风一般,不给时雍出手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那蛇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一刀剁了七寸。
毒蛇挣扎了几下,张大嘴巴发出咝咝的声音,时雍听得头皮麻了麻,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可以单人杀人,拿刀剖尸的女子,手指紧紧抠住赵胤的腰带,躲在他高大的身后。
赵胤显然也忘了她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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