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冤入狱,孙传庭仍坚信皇上离不了他,迟早有一天必要放他出来,委以重任。
因此,即便在狱中,孙传庭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战局,只不过消息必须得从狱卒手里去买。
孙传庭看重消息,狱卒偏好钱财,两厢情愿,不仅交易顺畅,狱卒对孙传庭也格外照顾。
终有一天,崇祯把孙传庭从狱中放出,令其率劲旅往援开封,因为从此断了财源,狱卒竟有点儿恋恋不舍。
事实不出所料,孙传庭二话不说,收拾了,径奔开封。未及到达,李自成解围开封,擒杀汪乔年,孙传庭又奉命接任三边总督,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岗位上。
显然地,孙传庭的屁股还未坐热,李自成三围开封,不久,兵部令其出援开封的檄文就到了。
巡抚张尔忠叹了口气,道:“皇上及兵部只顾着让出援让救火,却从来不顾实情。”
孙传庭显然也有这样的想法,却还是“哦”了一声,看着他道:“不妨详细说说。”
张尔忠稍顿了顿,道:“目前,参与清剿流寇的除了陕西、湖广、保定三支队伍之外,便是孔贞会的四川兵、刘泽清的山东兵,朱大典的南京兵等,这四支队伍力量小而分散。
谁都知道,要想建功,这些队伍必须形成合力。事实却是,三军主将尾大不掉,三军不能协调配合,屡屡导致战事惨败。
襄城战役,汪乔年率领陕西兵解救左良玉的湖广兵,湖广兵解围后居然自顾逃命,导致陕西兵溃逃,汪乔年战死。朱仙镇战役,又是如此,杨文岳逃到汝宁疗伤,左良玉逃到襄阳喘气。
正因此,三军均伤亡惨重,无力再组织救援开封,只能在躲在远处观望。这个时候,命我军出援,恐怕也难哪。”
孙传庭叹了口气道:“所言甚是,不要说三军配合,即便两两组合也难啊。”
说着,见张尔忠甚为不振,不想让之泄气,随即又道:“皇上和兵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次力图要解决这个问题。”
张尔忠一愣,反问道:“咋解决?有具体的办法吗?可不要跟之前那样,总是霹雳大雨点小。”
孙传庭摇了摇头,低声道了句“这次怕要动真格的”,挥了挥手,示意余人退下,才又道:“皇上和兵部这次之所以让侯恂接任丁启睿,除了丁启睿确无帅才之外,还因为侯恂是左良玉的恩人,目的就是用他降住左良玉。”
张尔忠不屑道:“陈新甲虽死,这显然还是陈新甲的主意。陈新甲这人哪,通晓边事,也有些才能,却让他的那些人情债毁了自己。唉,皇上居然也跟着学。”
孙传庭深有同感,却自觉不好跟着附和,只得继续道:“还有,在咱们出援之前,皇上还交给了咱们一道密旨,限我们马上就办。”
张尔忠闻言,一愣,随即道:“既奉密旨,但凭总督大人安排。”
孙传庭最终下定了决心似地道:“近些年来,贺人龙拥兵自重,不听招呼,数次怯战自保,先后让三位总督遭陷,皇上早就想杀掉他,又怕他反叛,每次都让之戴罪办事。
这次,皇上决心甚是坚定,非要让咱们杀之而后快。不过,皇上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咱们须得周密研究,谨慎行动,及早做好防变准备。”
张尔忠道:“贺人龙也算是一员骁将,能有今天,完全靠是自己一刀一枪厮杀出来的,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据说是因为受了杨嗣昌的骗,说是杨嗣昌曾答应授他为平贼将军,谁曾想待他建了功,却又变了卦。”
孙传庭恨恨地道:“这个杨嗣昌,看着满嘴的仁义道德,却就是个十足的小人,这事他绝对做得出。”
张尔忠道:“嗯,这事怕是真的,贺人龙酒后不止一次地破口大骂过,可是,即便是真的,他也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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