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反问:“刚抵达战场时,我险些失去意识,您还记得吗?”
“嗯。”
“恐怕那是这群赫德萨满搞出来的某种攻击。我想找到那个萨满,问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温特斯的另一个推测。
“他在城里,你在城外。隔那么远,怎么攻击你?”中校眉毛挑起。
“我也不知道,所以更要找到他,问清楚。”
杰士卡想了想,随口说道:“让你的人从附近开找。八个都死的这样惨,活着那个也要半残。”
温特斯连连点头,转身就要往帐外跑,却被杰士卡中校一把拉住。
“别抱太大希望,如果这个萨满真的很重要……”杰士卡中校开始在毡帐内绕圈踱步:“……恐怕已经被赫德人送出城了。”
“喏,就是这里!”杰士卡停下脚步,反手把马刀狠狠插在地上,刀尖竟没入地面一掌深。
中校猛然发力一拔,地毯连同下方的木板被一并拔起,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口。
“蛮子最是狡猾。”杰士卡拍打身上的灰尘,似乎并不意外:“教过你的。”
……
地道内部潮湿逼仄,只允许身材瘦小的人弯着腰走。
温特斯根本没法进去——他不穿盔甲还能在地道里爬,要是穿上盔甲就会被卡住。
杰士卡中校也不允许温特斯进地道。
因为里面很可能有敌人在等着,究竟是地道还是地洞没人清楚。
最后中校挑选了几个矮小精悍的民兵去探明地道情况,温特斯则在城里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与此同时,有组织无计划的劫掠正在边黎进行。
战争太过艰苦,大部分战利品也与士兵无关。
对于士兵们而言,破城后劫掠是他们唯一能获得的方式。
如果一支军队能做到战后不抢劫,那一定有某些比物质更崇高的东西在支撑他们——帕拉图士兵显然没有那种东西。
可在温特斯看来,帕拉图人等于是在骨瘦如柴的羊腿上啃肉。
最好的战利品当然是金银珠宝这些便携又值钱的东西。
然而边黎的长屋里什么也没有,赫德人堪称一贫如洗。
边黎城穷的叮当响,海蓝一条街的财富都比整个边黎多。
城中的仓库大部分都空荡荡,白狮的财富没有放在边黎。
“我允许你们第一个进城”,阿尔帕德这样对杰士卡中校说。
当时温特斯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再回想,简直是受宠若惊。
因为城里就一丁点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第一批进城的杰士卡大队拿走。
后面进城的部队几乎一无所得,边黎最后能变卖的财产只剩下“人”。
那些没能跟随白狮突围的老幼妇孺和伤者,正在不可避免地沦为奴隶。
温特斯目睹军需官以极高的效率把城内的赫德人关押、登记、造册。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随军奴隶贩子操着各种方言,同帕拉图军需官讨价还价。
帕拉图人正在着手准备马车,赫德奴隶会先被运回帕拉图再出口——因为帕拉图人不使用赫德奴隶。
维内塔人和联省人颇受冲击,杰士卡中校倒是泰然自若。
终于,派下地洞的民兵从城外跑回来。
……
“就是这里!长官!”民兵一直把温特斯和巴德带到城外东北角。
城外的地道出口用双层木板保护着,外面覆盖泥土。
温特斯注意到木板上的土甚至长了草,和周围的草皮并无二致。
这意味着至少在去年夏天,这个地道就已经修通,这令温特斯愈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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