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从身边拿起一个小瓷瓶,揭开瓶盖道:“你忍一忍,这个会很疼。”
“‘定骨膏’,我知道的。”蓼莪一点头,见他欲言又止,便抬起右臂将他脖颈环住,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衫。又察觉到他的一只手穿过自己肋下,将自己搂紧,蓼莪微微一笑,心道真是温柔呢,接着便感觉到他将药膏擦在自己的锁骨上。
疼,钻心的疼,她忍不住失声尖叫,然后重重地咬在米五谷的肩头。
“别动了,就这样吧。”耳边传来他的声音,蓼莪带着哭腔的“嗯”了一声,突然感觉到锁骨处传来清凉之意,那疼痛之感也减弱了几分。
“我可是很坚强的,我跟其他人不一样。”蓼莪低声说话,也不管他懂不懂,似乎只是想发泄一下,又或许是想让自己分心从而降低疼痛,“我很努力的,真的很努力,就算是被人嘲笑,被人不理解,我也可以当做不在乎,哪怕只有一个人喜欢我,我也可以为那一个人而努力,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傻?”
没有听到米五谷的回答,其实蓼莪也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因为自己和他不是在一个环境之下,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苦,是很不切实际的事情。
肩头又传来轻微的疼,还有肌肤撕裂的声音,蓼莪已经不在乎了,将头磕在他的肩头,又缓缓说道:“我独自跑出来之后就没有回过家,也不知父亲有没有想我,母亲还有没有唠叨,其实好几次路过家门口,我是很想回去的,只是每每快要到家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你说,我算不算是近乡情怯?”
都说当明星好,可蓼莪觉得没有多好,自己要认可自己,还要别人认可自己,自己都快活得不像是自己了,可她又觉得很好,有很多人喜欢自己,有很多人会莫名其妙的挂念自己,更为主要的,是自己能赚钱了,能帮父母减轻负担了。
谁不想家呢,谁不想扬眉吐气、风风光光的回去呢,谁不想让街坊邻居们都看到自己出息了,挣钱了,有名气了。自己多想啊,就是很想,还很想回去显摆,大摆宴席。
“忍一忍。”又要遭痛了,蓼莪心里头抱怨了一声,然后不等他下药,就当先咬住了他的肩头。
疼,接着就是清凉,蓼莪不怕痛,不怕苦,但真的很委屈,眼泪儿止不住的流,全都掉落在米五谷的肩头,“我没有得罪人,也没有欺负过谁,那人凭什么打我?我不服!”
米五谷听着她啜泣的声音,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语,“那人是要杀你,可不是打你,而且你也的的确确得罪了人、欺负了人。”
“你胡说。”
“你自己瞧瞧我的肩膀,肉都要被你咬掉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是谁在这里念叨了这么久?”
蓼莪心头微恼,便松开了手,可于此同时,环住自己的那只手也同时松开了,她心里莫名的一慌,就要再次去抓他,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看着米五谷绕到自己的身后,她低头道:“这么好的气氛被你一句话破坏,真是不懂风情。”
“我没有爹娘,抚养我的爷爷在前不久也离奇的去了,而且我还不能修行,更是个穷光蛋。”听到他的声音,蓼莪微微一颤,刚想问问他的事情,便又听他说道:“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遇到你之前和遇到你之后,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后背再次传来疼痛,蓼莪咬住了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舟里沉默了,那些原本细小轻微的声音就如洪钟大吕一般在蓼莪的耳中响起,头晕目眩,身前没有了结实的身躯,没有了温暖的怀抱,更没有那个能让她磕下巴的肩头。
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不在了,蓼莪不停地想着,突然疑惑此时的自己是不是就跟他的心情一样?她突然哭了起来,像个孩子。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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