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王后何必思量这些悖逆言语!”
王后凤眉一翘,环视了下朝堂众臣,而后冷冷地说道:“韩太尉说得极是,不知道当下这情形,列位臣工可有何良策应对?”
话音刚落,便走出一位,他躬身施礼后说道:“王后,下臣国尉府佐尉裴义,现在城内兵马不足万人,加上羽林军和鹰卫,也多不到两万,然贼匪兵多势重,恳请我王和王后暂避锋芒,下臣愿为先锋,替主上开北门之路,到了渔阳再图打算。”
一语说出,堂下又是议论纷纷,不过尚未嘈杂时,王后的言语便传了过来:“裴佐尉,你和大都督是本家吧?”
裴义恭手答道:“回王后,大都督乃下臣堂叔。”
王后又道:“若本宫坚守王城,裴佐尉可有良策?”
裴义抬眼望了望堂上,又低头答道:“裴家都是夏王忠武犬牙,若王后要坚守,下臣自是肝脑涂地拼死护佑。”
王后听罢站起身来,温温说道:“这兵家事务,妇道人家不便参与,国尉府跟东宁都府,贼匪围城,本就是两府之事。韩太尉,赵都尹。”
堂下走出两位大臣,恭手道:“臣在。”
王后朝着两人说道:“王上跟本宫不会北上,就在花苑之中,东宁城的安危,托付给二位了,这是羽林铁骑的兵符。”说罢拿出个物什,随侍太监赶紧接了后送到堂下。那两位大臣惶恐地跪倒在地,接过兵符。王后给出兵符后继续说道:“康相邦,此等时候,你的鹰卫营也该交出来了。”
那康孝直一愣,赶紧躬身道:“王后,鹰卫营只是巡游护卫,并非能战之军,这恐怕是不合例制吧。”
韩太尉冷哼一声道:“康相,莫不是你拿鹰卫营当康府私兵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啰嗦例制。”
康孝直气得吹胡子瞪眼:“韩傅毅,你血口喷人!!”
“好了,本宫累了,外面事就交给二位卿家自行决断吧。”王后忿忿说罢便起身带夏王走了。堂下康孝直极为不情愿地将兵符递给了韩傅毅,然后狠狠‘哼’了一声便也出了朝堂。
东宁城东,战事让街市空空荡荡,但那栋气派的‘绣春楼’门前,却是人声嘈杂,喧闹非凡。进得大门,楼内大厅高挑,女子们虽脸有惊慌但也个个艳丽,琴歌曼舞却也热闹非凡。穿堂而过,后院亭榭连绵,一汪湖水烟波缥缈,湖边一排楼阁庭院独门单户,一众杂役连滚带爬地打一个名为‘荷花’的院中跑出。
荷花院内站着八个凶神恶煞的紧身戎装汉子,阁楼门窗紧闭,楼内大厅,主位上坐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头戴银冠,两侧有组红缨垂系于颌下,脑后辫发上挽,包入冠内,身穿一件靛蓝色的丝绸长袍,袍上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浓眉下的眸子炯炯有神,整洁的髭须不长,层次分明地挂在白净的脸上,这人便是舞阳侯当伯煦。在他下首两侧分别依次坐着九个人,其中首座坐得竟是羽林虎骑统领黎奎启。
黎奎启向舞阳侯抱拳施礼后说道:“侯爷,平邑城内的变故不得不防。”
舞阳侯略想了一下后淡淡地说:“矢已控弦,现在没法子松。那个杀死裴雄的军侯你说你先前见过?”
黎奎启答道:“是的侯爷,此人叫李明光,净池谷来人,月前在陈阳道就是他碍挡蒙呈方,救了王后。”
舞阳侯叹口气道:“能杀裴雄,该算是个厉害人物,可与大都督结怨,非明智之选。事成后,本候将这李明光和卫启牟斩了,头颅北送大都督便是。此事就这样吧。另外,开城门的事情可已安排妥当?”
黎奎启大手一挥自信满满地说道:“侯爷放心,这守卫王城四门,皆我羽林虎骑,和外面约定好了,待城外信号起,便打开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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