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理解也是对的,不过袁绍想要问鼎天下的欲望太强烈,当一个人极度膨胀的时候,也就是容易犯错的时候,秦朝二世而亡也是因为太急切,虽然实现了政权的统一,但是却没有完成人心的统一,伤害了秦朝的根本,覆灭也是一种必然。”
崔意淡笑问道:“你怎么有兴致与我谈这些了,竟还从张司空府上借来了几卷《太史公书》,莫不是你的五叔又开始监督你的课业了?”
“我昨晚看了孟尝君列传,孟尝君好客养士,得食客三千人,中间不乏有鸡鸣狗盗之徒,不过后来在秦国还多亏了鸡鸣狗盗之徒的帮助才逃离出去......”
“有人曾云,‘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可见在风云诡谲之间,君子未必是君子,小人也未必是小人。”
崔意微微一笑,“战国时期,有养士之风,当时的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春申君黄歇和孟尝君田文,他们四人礼贤下士,广招门客,故而有战国四公子之称,东汉末年荀令君举荐了大量的人才,时人尊称他为令君,也算是对他的敬仰。”
雨轻一边吃着小烧饼,一边喝着粥,很是惬意,崔意注视着她,笑道:“看来你最近真的有在刻苦,学问见长,刚才的一番见解很有深意,若是让你的五叔听到,说不定他要夸奖你了。”
雨轻很快吃完小烧饼,然后又喝了一口粥,抿了抿粉唇,想起一人,便说道:“悦哥哥,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去辛府,遇到了征西军司张轨,其实我在张司空府上见过他好几次,因为他来自安定郡,乃皇甫谧门生,时常对张司空谈及政事利弊,认为安定郡的中正官压制寒门子弟,更以魏武帝所作的《求贤令》举例,张司空甚是赏识他。”
雨轻托着下巴问道:“他为何会去辛府呢?”
“张轨的母亲来自陇西辛氏,他与辛家子弟向来交好。”崔意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是安定乌氏人,胡元度也是来自安定郡,他们是同郡人,想必关系不错。”雨轻笑道。
崔意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两家很少来往的,胡氏乃安定郡望,张轨的祖父张烈曾任外黄县令,其父官至太官令,乌氏张氏一门不算是望族,两家关系也就一般了。”
雨轻点点头,心道:在历史上,张轨虽然占据河西之地,但是与西晋始终保持着封疆大吏与朝廷之间的正常关系,而其子张寔在东晋建立后自称凉王,已然成为所割据地域之主宰,所以说张轨绝不能踏足凉州领域。
“悦哥哥,辛家出了一个谋逆之臣,连累辛歆之父被罚服劳役,那么与陇西辛氏有联姻关系的安定张氏,会不会也要遭受牵连呢?”雨轻问道。
崔意很直接的答道:“这倒不会,毕竟张轨很有才能声望,又深受张司空的器重,辛家之事对他影响不大。”
雨轻笑而不语,继续喝着粥,心想阿芙和阿蓉前几日告知古掌柜的那个信息还是很有价值的,在她们陪着辛歆去往张轨府上时,发现张轨正与王裔在书房叙话,她们并不知晓具体谈话内容,但是在雨轻看来,张轨和王裔的见面本身就足以制造出一些话题出来。
王裔是赵王司马伦的心腹幕僚,张轨却是张华看重的人,司马伦与张华不睦多年,若是张华发现张轨乃脚踏两只船的人,必会深恶痛绝,设法让张轨丢官去职也不是什么难事。
“雨轻,德操兄(裴肃字)骑射不佳,改日还是我陪你出城去骑马好了。”崔意笑道:“到时可以叫上子约兄(华陶字),他精于骑射,我也好久没有同他赛马了。”
雨轻含笑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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