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外磨炼刀法,这点风雨对於他来说还不算什么,与不像木村平六那样,要裹衾被取暖。
他身上伤痕累累,经历过得死斗恶战,明显更胜长谷川隼人,唯有右臂略微扭曲,当是被钝器砸断过,平日有衣袖遮挡,还看不明显,这是光着膀子,很是惹眼,难怪打刀都是挂在右侧,高师盛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左撇子。
“不放心水位,半路又自己去转了一圈。”浅饮了一口,青木大膳,将碗放到一边,语气听不出悲喜。
“情况如何?”屋外依旧疾风骤雨,呼啸之声不绝於耳。
“三沢川、滨名川水则碑明显被淹没了不少,照这样的涨幅情形来估测,今年天龙川恐怕又要大泛滥了。”水则的意思是“准则”,通常每市尺为一则,又称为一划。刻有水则标尺的碑就是水则碑。
当时的观测方法较多采用在川岸、河中的岩石上题刻标记,用以记载多年一遇的洪水或枯水水位。
三沢川与滨名川都是彼此伴行,一同流经平山乡的两条川流,自三河国设乐高原起,贯穿设乐、八名、敷知三郡最终汇入滨名远海,这也是为何两条川流会被叫做三沢川和滨名川的原因。
“情势已经到得这么严峻的地步了么!”室野平三闻言,大惊失色,连手中的抹布掉到地上都没有察觉。
他就是土生土长的远江国人,年少时曾长居二俣城,对城畔泛滥的天龙川,既习以为常,又惊恐莫名。
二俣城原来是一座平城,天文元年,天龙川泛滥。“大水入城深丈余,仓谷漂失,官、民宅半为波涛洗去。仅余缘山之寺庙、僧院、民舍数十间,水连八日,迟半月水始落,房屋倾大半,历两月之久,稍可居人,人畜死者甚众”
正是因为那场大水,才迫使二俣城不得不改建成山城,而室野平三当时,正是缘山寺的沙弥,亲眼目睹了整场水患酿成的惨剧。
青木大膳点头称是,这已经是在往好的方向去估计了。
三沢川、滨名川这两条有泄洪渠道的川流,都发生了水没则碑的情况,那条蜿蜒崎岖,川流险峻的狂暴天龙恐怕不是可能,而是现在已经借着磅礴大雨,开始兴风作浪了。
高师盛眉头颦蹙,他不似室野平三那样亲眼目睹过天龙川泛滥的威力,却明白大灾之年,必有瘟乱。
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瘟者为疫,乱者聚兵。”
他说的话,声音虽轻,但还是被屋里的其他人听见了。
除了萎靡不振的木村平六以外,他两人虽未明白他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话,但却听懂了瘟疫二字,闻言无不色变。
“庄头慎言!”
疫病何止猛如虎,简直是比高师盛与室野平三两人先前谈论的鬼神妖魔,更加可怕!
神鬼妖魔吃人害人,至多不过几十人,因为水患死去的人畜尸首要是处理不及时,爆发的瘟疫而夺取的性命,动辄成百上千,数以万计!
“应仁之乱”时长期的战乱,以与盗贼横行,使京都市街地荒,王宫之内狐鼠窜行。
最终导致文明五年,京都大疫。近畿九国,葬礼是一刻未曾停歇,哭声撕心裂肺,到后来,由于死亡人数太多,棺材都不够用了,可见当年的死亡人数真的多到难以想象。
连山名宗全与细川胜元这两位东西军总大将,也相继染病暴死。
文明六年年初,瘟疫再次爆发,仅仅三月死者多达七万於人。东西军将士惶恐不安,纷纷要求各自总大将罢兵休战,甚至有的大名畏惧之下,没有得到任何准允的情况下,就私自带兵逃离近畿,连武家名誉都弃之不顾。
四月三日,宗全之子山名政丰,以及胜元之子细川政元迫于疫病与将士离返,匆忙达成了议和。
远江国一国也不过才十八万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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