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坊处有人问声而来。
首当其冲的竟然是三位道人。
其后来人见到这三位道人后,便匆匆退走。
陈九捏拳,面无表情的看着凹坑中横躺的那画皮女鬼。
画皮女鬼已被打得浑身溢血,惊骇求饶。
“饶命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陈九未曾回话,只是一拳!
画皮女鬼又挨一拳,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陈九抓起她的头发,将她连人拎起,像提死狗一样,又是一拳。
画皮女鬼身躯被打的剧烈震荡,却又因为发丝牵引,不能挣脱,始终在陈九手中。
于是又是一拳。
一拳接一拳。
赶来的三位道人一眼便认出了陈九,面色皆为复杂。
没想到还会有再见的机会,更没想到半年没见,观其气象,仿佛已经体修四境了。
死里逃生,半年升境,这小友可谓武学奇才了。
观其动静,好像又在降妖。
应该是他们这几日在船坊附近搜寻的妖孽了。
画皮女鬼已经被打得濒死,双手垂下,全身浴血,无脸头颅歪斜。
陈九身上也溅了不少鲜血,其握拳的右手上更是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呼了一口气,又深深吸气。
捏紧那拳,骤然拳意充沛。
狠狠悍去!
打得画皮女鬼的无脸面庞凹陷,浑身再无丁点动静。
陈九抬头,平静的看了眼前三位道人一眼,伸手随意一甩,将已经身死的画皮女鬼丢于地上,转身离开。
其中年纪最小的余褶,面色最为复杂。
她记得半年前,刚刚遇见陈九时,这瞧着像逃兵的年轻男子,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张嘴闭嘴都是一些不太好笑的笑话。
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年长道人张环摊开符箓,一道火法燃烧,将画皮女鬼尸身化为飞灰。
三人未曾言语,沿着与陈九相反的方向走了。
勾栏船坊,祸从口出,说不定哪日,你就一命呜呼了。”
绿袍男子更加惊骇,赶忙低头恭敬道歉。
符华淡淡看了他一眼,“那年轻体修与我有点因果,就真只有一点而已,不过他这人,我挺欣赏的,你们看着办吧。”
一语罢,符华身影再无踪迹。
绿袍男子茫然抬头,与身旁妇人面面相觑,心中骇然。
这竟然是一位金丹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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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知为何,莫名好了起来,船坊也不再看管他了,俸禄照发,随他干嘛。
但他仍然坐在那处自己弄的大伞下,还改造了一番,桌子换了个长桌,上面摆着些酒水,每日就搁摇椅上晃晃,看着甚是惬意。
只是摇椅再晃,也晃不走他那满腔忧愁。
老曹已经认不得他了,每日就在亭子里胡言乱语,身上散发一股子剧烈的酸臭味。
陈九给他洗了个澡,老曹只是木然的任由陈九清洗而已。
之后陈九又把亭子好好打扫了一番,该洗的,该换的,全都弄个个遍。
老人当时就站在亭子门口,像个胆怯细童一样,畏畏缩缩,不敢言语。
陈九看了,抽了抽鼻子,未曾言语。
老曹乳娘的那个镯子,陈九找到后,带到了老曹手上。
老人也只是呆滞着而已。
陈九每每看到,心里难受异常。
有时候陈九也会突然把亭子门打开,拿着鱼竿,朝着老人笑着催促道。
“走,老曹,咱们去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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