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伸着脑袋看了下里面,然后就神态安详的躲在大殿外的廊柱之下闭目养神。 经过他的察言观色,皇上只是想做做样子,安抚一下赵兴。结果那个侍郎和那群混蛋竟然蹬鼻子上脸,以为皇上是对他们的纵容,是他们拿出赵兴的罪状不够。好吧,好吧,你们先闹着吧,现在先不把黄侍郎死讯上报,我怕吓到了你们啊。赵兴,好好的表现表现吧,只要你拉出一个,咱家就整死他一个。这股欺凌皇上年轻的气焰,必须杀一杀。 圣上偏袒这个家伙,赵兴也是无奈,虽然有些患得患失,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带着这一年来划啦的金银,劝老娘同意跟自己南下,让自己解脱,但使命感,最终还是让赵兴只得接受了崇祯变相的妥协。 别闹了,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吧,过犹不及呀。 在地上捡起自己的帽子和腰牌,穿戴整齐,给皇上施礼谢恩之后,准备汇报完自己负责的事情,让皇上和内阁拿出个章程,今天就算完事儿了。 赵兴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些大臣,却从中领悟到了另一层的意思。 感情,皇上虽然不放赵兴辞官,但并不等于真正全力的维护它,对于攻击赵兴的老侍郎,这么从轻的发落,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既然这样,打铁趁热,大家加一把劲,将这个祸害驱逐出朝堂。 于是,刑部尚书就站了出来:“臣弹劾赵兴——” 崇祯就一皱眉,赵兴就一声苦笑——这是杠上啦。 “臣弹劾赵兴,代天许诺,破坏律法规矩,罪——”最终还是缓和了一下:“罪当下狱。” 崇祯在这一点上,其实也不满意赵兴。他的办法在方正化公正的考察报告中是好,自己完全赞同。但这么大的事,最少事先你应该跟我商量商量,结果你就当着那么多流民的面,轻言许诺,让自己不得不照办执行。 当初你提醒我,说袁崇焕是要挟,那你这么做,是不是也是要挟?最少是一个裹挟吧。是需要给他个教训啦,我可以宠信你,但绝不可让你凭借这一点,蹬鼻子上脸。 孤臣吗,就必须在自己的掌握之内。 崇祯就郑重的向赵兴道:“这一点你做错了,该罚。” 然而没想到,赵兴却直接哽着脖子反驳:“臣没错。” 崇祯当时就不乐意了,赌气的道:“那你说说,你对在了哪里?” 赵兴不去看崇祯,转头看向了刑部尚书:“你刚刚弹劾我的,就又是一次凭空捏造。我根本就没有待天承诺,破坏法律。” 然后不等这个刑部上书反驳,直接解释:“将没有主的土地收归国有,不再发卖,责任承包给百姓,这件政策的好坏大家有目共睹,我也不问诸位的良心。我只说,头年的时候没收了來宗道的田地,我提出了这个办法,当时皇上已经准许,内阁也同意,这就是律条的确立。我不过是萧规曹随,按照律条宣布罢了。而我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是锦衣卫指挥使,我有这个权利。因为这个归我锦衣卫管,否则现在锦衣卫衙门里的那个土地承包司,是做什么的?这不是我临时设立的,而是前指挥使大人骆养性设立的,我不过依旧是按照以往的法律规矩,做我该做的职责内的事情罢了,难道这有错了吗?” 这样条理清晰的逻辑,当时噎的刑部尚书哑口无言。 赵兴立刻向崇祯启奏:“臣弹劾刑部尚书,不通律法,尸位素餐,昏聩无能,当罢职。” 所有的人都莫名惊呼了。赵兴,这是真的有些强词夺理了。正在大家纷纷指责赵兴胡搅蛮缠的时候,郑国公站出来,稳重道:“国无法不成国,然而我们执掌刑法的最高官员,却不懂法,哪怕是不精通法的,对国家来说,都是一个灾难。用如此不知大明律法昏聩之人掌握国朝大法如何得了?” 英国公战死了,现在,朝廷勋贵以郑国公为首,他一出面,勋贵和依附在这个集团的官员立刻纷纷上场,转眼间双方闹的不可开交。 崇祯就看向了首辅黄爌。 黄爌为人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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