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柳承恩本事再大,也是未曾经历过官场的黑暗的。
而苏锦绣,上辈子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到过的。
谢松一案,谢家之所以不出手,除了是因为谢松和谢梓林父子这案子的证据太多,而且也已经上达天听,他们不愿意因为一个旁支再徒生事端。
若出事的是谢家本家,必然不可能就此罢手。
说起来,还是柳承恩未曾真正地见识过世家的力量。
别说是一个知州了,便是将北安州从上到下的官员都大换血,他们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如今皇上下手狠辣,所以那些钟鸣鼎食之家如今也不敢触皇上的霉头罢了。
只是明里不敢有小动作,不代表了他们暗地里就会真地安分下来。
那些人有钱有权,有人有势,只要他们想,甚至可以让柳承恩悄无声息地死在北安州。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苏锦绣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柳承恩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阿锦,怎么了?”
“四郎,你信我,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那耿林逃便逃了,如今救下了这么多孩子,咱们也可以结案了,你现在实力不足,若是硬要追查,只会惹祸上身。”
柳承恩在这一刻,对上了妻子满是焦虑又关切的眼神,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当年族长阿爷跟他说过的话。
不是所有的事,他都可以平的。
因为抱着苏锦绣,能真切地感觉到她在发颤的身体,所以,柳承恩知道苏锦绣在害怕,在担心,在紧张。
也是在这一刻,柳承恩突然想到了,他现在是处于一个帝王的统治时期,这是一个权力大过一切的社会,放眼望去,能弄死他的人,太多了。
柳承恩紧紧地抱着苏锦绣,“别怕,我不会再查了。此案我会上报,该结案就结案,耿林潜逃的消息我也会一并上报。”
耿林是河泽人士,所以他的逃跑,严格说来柳承恩的责任并不大。
失踪的孩子都已经找了回来,甚至,还有好几个是几年前丢失的孩子,也一并找回来了。
“大人,这个叫久儿的小姑娘自称姓田,下官已经让人查过了,这孩子是安和巷田府的小姐。”
“那为何未见田家报官?”
“田家也报了官,只不过是在孩子失踪了一天一夜之后,差了下人到府衙来做了登记,而且,当时也不知何故,那人语焉不详,只说了田家,并未说具体是哪一个田家。”
如此,这事情也便清楚了。
安和巷田府,便只有田举人那一家姓田了。
十有八九,这是后宅内斗了。
“田举人呢?”
李信叹了口气,“这位田举人目前并不在城内,听闻他老家是良县的,年前便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良县,至于这位久儿姑娘,是因为年前染上了风寒,所以田老爷便留了下人服侍,而田夫人不在家的时候,这田家管事的便是一位小妾。”
柳承恩听到这种案子就觉得头疼,“李大人,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吧。最好是等田举人回来之后再将这位久儿送回去,免得再遭了毒手。”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已经派人通知了良县的田举人,此时,他们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如此便好。
田家的家务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处置吧。
当然,柳承恩身为知州,也不是不可以处理,可问题是,人家没有人告,他怎么办?
没有苦主,何需官老爷?
况且田举人那样身份的人,自然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家中丑事。
柳承恩将此事交待给李信之后,便没有再上心。
倒是给上头的折子,他是一想再想,最终,还是如实上报。
而关于清川的事,柳承恩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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