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p>

    迟婉婉这一晕，就是大半天。</p>

    神智浑浑噩噩之际，她梦见杜秀芝病情加重，梦见她母亲饱含失望痛心的双眼。</p>

    梦里，迟婉婉拼命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p>

    肖念夜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察觉到她情况有异，迅速上前一步。</p>

    也不知迟婉婉梦到了什么，竟抬起手在空中乱抓，似是想留住什么东西。</p>

    肖念夜沉着脸，握住她的手，掌心触感冰凉一片。</p>

    他凑近，这才听清迟婉婉带着哭腔的呓语。</p>

    “妈，对不起，你理理我好不好……”</p>

    她哭的越来越凶，眼泪大颗大颗的溢出眼角。</p>

    肖念夜蹙着眉，沉声道：“婉婉，迟婉婉，醒醒。”</p>

    大概是他的喊话有了作用，迟婉婉的哭声渐消，很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p>

    迟婉婉刚想来，大脑还有些疼，她想伸手去按按眉心，这才发觉，肖念夜正握着她的手。</p>

    “肖先生。”</p>

    她呢.喃一句，挣扎着坐起身，焦急道：“肖先生，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p>

    说着，迟婉婉就要掀开被子朝外跑。</p>

    肖念夜连忙按住她：“你冷静点，你妈妈还没醒，不过状况现在很平稳。”</p>

    听到后面几个字，迟婉婉的动作才止住，她哑着嗓子道：“我想去看看她，我想亲眼看着她平安醒过来。”</p>

    一刻未曾见到杜秀芝安好，迟婉婉的心上就像是悬了一把刀子。</p>

    “她现在很好，但是你的情绪需要调整。”肖念夜沉声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去见她，即便她醒过来，也只会更加担心你。”</p>

    迟婉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p>

    迟婉婉自然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神色，更不知道她现在脸色憔悴又难堪，加上大哭过一场，眼眶都是红肿的。</p>

    瞧着不比一个病患好上多少。</p>

    肖念夜将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喝点水，待会先吃些东西。”</p>

    这时，病房门被敲了几下，林舒雅推门走了进来。</p>

    “婉婉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看见坐在病床上的人，林舒雅松了口气。</p>

    “舒雅……”</p>

    似是知道迟婉婉想问什么，林舒雅率先开口：“你放心，阿姨没事，反倒是你，脸色白的像鬼一样。你先好好歇歇，阿姨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p>

    连林舒雅都这么说，迟婉婉心里稍微安定些，可她依然坐不住，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杜秀芝的病房。</p>

    两人说话之间，肖念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先是看了眼迟婉婉，这才走出门去接。</p>

    眼见房门关上，林舒雅小声道：“婉婉，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吓人了，你都不知道，你昏倒之后，夜少的脸色难看极了。你昏睡了大半天，他就一直守在你床边，看来夜少不是一般的在意你呢。”</p>

    迟婉婉垂眸，握住玻璃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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