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想到这一番心里话会得到这样的回怼,贺画之前给人的印象是阳光且温和的,唯一一次态度强硬,还是找她拿黄豆那回,就算之前因为考试的事情遭受小刁难,回家之后也是无声无息,只是不说话罢了。但这一次,贺文茵终于感受到了贺画身上尖锐的刺,一时扎得她心口发堵,怒气涌上心头。
“你!···”
原本想要指责一番,可在这一字之后,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毕竟事情确实是她做下的,没办法否认。世界观不一样,很难会有共情的存在,这些事情在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全世界都是这么对她的,她也这么对全世界,合情合理不对么?但显然的贺画并不这么认为。她是聪明人,太懂得取舍之道了,知道继续争吵下去没什么好结果,话题是自己挑起的,那便由自己结束好了。
“你将来会明白我的感受的。”
等你将来也体会到我经历的苦之后,自然会明白我的感受,也会有痛苦,也会有纠结,甚至也会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使上一些手段,那时候自然会跟现在不一样,贺文茵如是想着。
贺画被她最后一句话膈应得够呛,突然就有点后悔,好端端地睡她的觉好了,干嘛要接贺文茵的话呀?让她一个人哔哔,自我陶醉一番岂不是更好?
反正像贺文茵这种性格的人,性格已经定型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劝说什么的全都是浪费口水。
给自己嘴巴轻拍了一下,让你管不住自己,成熟一点好嘛亲,都十八了,成年啦!
……
第二天一大早,来了个姓彭的姑娘,据说是彭有志的某位堂妹,来帮贺文茵贴喜字,顺便说说话,等人来接亲了也好活跃活跃气氛。贺画自然是不参合,很快就跟着周老师开开心心出了门,脸上笑容灿烂,不知道的人都当她是因为姐姐出嫁的喜悦。
本地结婚是下午接亲,正席是结婚当天晚上那一顿,等贺画和小院里的人忙了一下到了彭家时,差不多到了快开席的时间,十来桌差不多都坐满了,都是一些亲戚邻居拖家带口的,乡里边吃酒席默认大人一家最多来两个,可小孩就不受限制了。几人给了礼金,其他人大多是给个两毛五毛的,贺画也就随大流给了五毛,找了个空位坐下,当自己是个普通亲戚邻居,就等着开饭了。
席面两个荤菜六个素菜汤水什么的,八大碗看上去还颇为体面,看来彭老娘还真是挺满意这个新媳妇,倒是难得的大方了一次。席间,新人举着杯来各桌敬酒,贺画这才见到了新郎,她名义上的大姐夫。个头在一七五左右,长相端正面带笑容,挺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又开着拖拉机算是有正经的工作,单看这人还是不错的。然后贺画就见到了彭老娘,看着就像是个正常的农家大娘,不见半点刻薄的面相,也可能跟她笑成一朵花有关,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被一个妇女抱着坐在边上,大概就是前头那位留下的孩子了。
贺文茵二十三岁,彭有志二十四五岁,再加上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站在一起看着还是蛮和谐的一家三口,就是不知道人后是什么样的了。不过这些贺画也不关心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终究是别人的生活罢了。
等贺画回到小院,终于发现了一个被她忽略的巨大惊喜。
贺文茵嫁了人,房间里的东西更少了,除了宽大的炕,就剩一张桌子两把凳子,木箱不出意外的被带走,呃,贺画就发现,她的口粮一粒不留,全都给带走了!
这种事儿贺文茵竟然都做得出来!
她们的口粮一直都是放在一起,归贺文茵管辖,按说箱子里边剩下的粮食是有贺画一份的,这一点不剩的贺画领粮食之前的这几天吃啥?难道她贺文茵就不怕贺画第二天找上彭家要粮食?
估计也是料准了贺画拉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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