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又怕这其中会涉及到解莲尘的一些他并不想提及的隐私,所以便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再者,她的性格,本就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如果解莲尘没有主动同她说起,这事想来也是自己不适合知晓的。
不知看着解莲尘伸手将那扇门,轻轻的打开了。
这门一经打开,入眼的风景,却叫一向冷静的不知,都给看出了神。
只见那门下稍见几许青苔的木门外,竟然是一处可以望出去极远的观景凉亭,此刻,那观景凉亭的扶手和亭顶屋瓦上,亦是开满了花朵正繁的粉色蔷薇。从门口到凉亭的那段走廊上,则是整齐的摆放着几盆开得比肩继踵的姬月季,它们的花色各异,有的玫红,有的浅绿,有的淡粉,有的鹅黄。
一眼望去,简直叫人心旷神怡。
这初夏微感热意的清晨,能欣赏到如此景色,当真是叫人心旷神怡。
见不知看着眼前的景色怔怔出神的模样,解莲尘不由得轻笑一声,然后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踏出门来,去往观景亭。
不知自是不愿辜负眼前美景,她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抬脚踏出了半月木门。
出了门来,她这才发现这个观景亭,竟然是建在一个悬崖边上的。不仅仅是这座观景亭,而是这整个咸鱼道观,其实都是建在一处海拔颇高的险峰上。
站在观景亭里,视线越过两座比他们所在的山峰要略微低矮些的青山,就能瞧见一条水流颇缓的宽阔大江。大江的远处,还能看到偶有两只乌篷船,在江上捕鱼劳作着。
这江水不见来路,也看不见尽头。
就好像是不知的身世一样,不明来处,不见未来。
由景生叹的不知,在短暂的心神放松后,竟生出几许低落的情绪来。思及此,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仿佛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的解莲尘,并没有立即上前安慰她,而是默默的伸手摘下了一朵将将绽放的鹅黄色姬月季,递到了不知的面前。
不知低头看了看解莲尘递过来的花儿,然后又一脸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就在解莲尘都以为她不会接下这花儿的时候,她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接了下来,甚至放在鼻尖嗅了嗅。
“香吗?”
解莲尘像是一个等着接受表扬的孩子一般,眼露笑意的看着不知。
不知虽然没有应他的话,却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对于解莲尘来说,已经是获得了预料之外的回应了。
“呵呵,你喜欢就好。我们道观里,自从几百年前遭到变故之后,还从未来过凡人,你和拾秋先生,是第一批客人。”
“变故?是同你师父的去世有关吗?”
听见不知的话,解莲尘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他还是应了声。
“嗯,是。”
随后,他便将当年之事,以及后来他带着除非他们一起逃亡,到最后再次回到了这里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不知。
听完他的话,不知的心下,当真是有被震惊到。
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开朗又大方的解莲尘,竟然会有如此惊险又凄惨的过往。难怪,他会说羡慕自己可以忘记过去的事了。
是了,对于一个已经记事的半大孩子来说,当真是没有什么比亲眼看见自己亲如生父一般的师长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去挽救这种遗憾,更加叫人意难平的事了。
对比解莲尘的身世,眼下再来回头来看自己,当真是叫人好像有种不值一提的感觉。
她明白,这些事,对于解莲尘来说,是一种提一次便算是拨开伤口一次的行为。如今,他却毫不避讳的将这些事都讲给了自己听,等于是将伤口再次暴晒在了阳光底下,好让她不要这么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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