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力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京城。</p>
一进城,连歇息都没歇息,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就直奔九亲王府。</p>
一直关注雷力行动的云博年,没等通禀的门子把话说完,就命人带上雷力,奔着皇宫而来。</p>
“怎么回事?周国的细作,将屏州布防图绣制在了绣品上准备带出城?”皇帝云博天召见了云博年和雷力,得知此事大吃一惊。</p>
雷力跪在地上,顾不得疲惫,就从怀里取出了那副绣图呈了上去,然后就将李敬慈无意中发现此绣图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p>
“陛下,若非李公子去锦绣坊为灵秀郡主挑选礼物,还不知道这绣图竟然是内里乾坤。”雷力没有过多的赞誉,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了实话。</p>
云博天闻言,沉默了许久不曾开口。</p>
云博年摆手示意雷力起身,才对皇帝陛下凝重地道,“陛下,屏州隘口,地处虽然险要,但是,若是周国得此布防图,那后果不堪设想啊。”</p>
皇帝云博天点点头,脸色沉若一汪水,“是啊,周国得此绣图,那咱们大唐国朝的国门,便等于是被人家打开了大半了。</p>
可是……九弟,这守城换将,怕是会动摇军心哪。你看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再一个,若是换将,不知何人能堪此重任?”</p>
现在大唐国朝,将领不少,可能堪大任的,却已经是寥寥数人而已。</p>
当年的神勇将军段正瑞,也因着一身暗伤难医治,而不得不解甲归田,做了闲散的田舍翁。</p>
至于其他人,朝中还剩下李大奎,张邦新,邹明,贾安然,却是各个装聋作哑,多了几分谨慎,少了几分当年的豪迈。</p>
“大哥,依九弟看来,莫不如请段正瑞出山吧。”云博年坦然地看着皇帝云博天,终于说出了这个令大哥如鲠在喉的名字。</p>
段正瑞,养病养伤不假,但是,真正休养归田的原因,却是他与皇帝云博天之间,有着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纠葛。</p>
云博天闻言,又是半天没有言语,只是挥手喝退了雷力,这才坐在了龙椅上,看着云博年,一脸的深思。</p>
“大哥,你是知道的,战场上,杀人如麻,刀枪无眼。”云博年没有因为大哥那凌厉地一眼而闭嘴,反倒还是极为坦诚地道,“云宽,是你儿子,也是我侄子,他……的夭折,小弟焉能不难受?</p>
可是大哥,这些年来,段正瑞一直在内疚,在惶惶,甚至在家中摆了宽儿的牌位。如此……我们还能说什么?”</p>
云博天依旧是沉默,只是眼中的厉色愈发浓厚了。</p>
云博年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失长子宽儿,九弟失去了妻儿老少,那场战争,何其残酷?</p>
就是段正瑞的嫡次子,也是在奋力扑救宽儿之时丧命。大哥,这等恩怨,怎么能用常人思维来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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