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儿这个人,是没什么坏心思的。
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做法,不过都是太着急罢了。
许六月也曾换位思考过。
如果她是沈清儿……
如果,她就是眼前这个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自幼就受众人拥簇着长大的沈清儿。是这个想要风便得风,要雨便得雨的沈清儿。那么,她又会如何呢?
在面对着好不容易寻到的亲人时,或许她也会跟沈清儿一样激动?会想马上相认,想立即一家团聚,想让家中的父亲安心。
所以啊,沈清儿有什么错呢?
她无非就是被眼前的兴奋给冲昏了头脑!在做事儿的时候,就像丢了脑子一样,欠缺考虑罢了。
好在许六月半路拦截得快。
故而,才避免了更多麻烦事儿的发生。
现如今,该说的话,许六月都说了。沈清儿虽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想法简单。但经过了许六月的这一番话后,她也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既明白了这件事的厉害关系,那么以后,自然便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我信你。”
许六月笑着拍了拍沈清儿的手背,整个人温暖极了。
“从你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你对夫君是真心的。既然你真心将夫君当成了自己的兄长,那么,我便信你不会害他。
以后啊,你若再有忍不住的时候,就想想你兄长的生死,想想他们母子过去所受过的苦难!一旦你想明白了,便知晓自己该怎么做。”
说罢,
看了看沈清儿手中的红糖姜水,又道:“这红糖姜水都凉了?来,我给你再热热。”
“还温着呢。”
沈清儿瞧着许六月将手伸了过来,立即就把碗里的红糖姜水一饮而尽。生怕,会麻烦了许六月,让许六月受累。
“嫂子你瞧,我都喝完了。”
说罢,又强颜欢笑,道:“嫂子的红糖姜水真有用!清儿喝了一碗后,小肚子真的就不疼了。”
“瞧你说的!不过就是一碗红糖姜水罢了,怎么还像是灵丹妙药一样?”
许六月无奈摇头,便将那个空碗收到了一旁。
沈清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瞧着灶口里的灰,终是开口问道:“嫂子?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封家书,是如何到你手里的?”
我明明将家书亲手交到了莲花的手里。
难不成……
是莲花背叛了我吗?
许六月擅长揣度人心。
她连看都不用看沈清儿一眼,光听着这一番问话,便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于是,轻轻应了句,道:“是我从驿站那头截下来的。”
说罢,又给沈清儿倒了一碗温水,继续解释:“我前两日外出时,瞧见莲花去了驿站。驿站那地方,要么住着远方过来做买卖的异族商人。要么,就是有书信往来。
莲花自从来村子里服侍你以后,便鲜少外出了。更何况,那天我只瞧见了她,并未见你。所以,我便斗胆猜测,是你有书信要寄出。”
许六月并未道出碧玉来。
哪怕碧玉现在是她的人,可以前到底也服侍过沈清儿。
倘若让沈清儿知道,这一次书信落到许六月手里,是因为碧玉的话。只怕以后碧玉在沈清儿面前,多少会有些不自在。
“我花了些银钱,买通了驿站里驿使。你的字迹,我是识得的。在驿使那里,我发现了你的那封家书。因着瞧见书信是寄往京都的,所以便免不得多了个心眼。
对我来说,我婆母也好,我夫君也罢,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不容许任何人,做出威胁到他们性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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