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愧神子之名。
尽管衣着朴素,神庙亦是简陋,然而他只要站在这里,就简直是在散发清净圣光。
这时候,他便有些天道的神性味道了。
可在送走那些农民后,神子重又看向她时,便绝无人会将他与天道混淆了。
——这样轻快温柔的少年气,天道绝无可能拥有。
少年看着她,澄澈的眼中渐渐浮现些好奇:“你是谁?”
此时四下无人,他才会展露出自己更活泼些的一面。
“我叫舒窈,你呢?”
她很好奇自己在梦中会给天道编怎样的名字。
“好名字,”少年微笑起来,“我叫——”
*
梦在此处惊醒。
她似乎听到了少年的名字,却又遗忘了它。
房间内一片漆黑,此时仍是深夜,沈楚雀熟睡的呼吸声,衬托的室内愈发安静。
舒窈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出了一头冷汗,全身灵力匮乏干涩,如同刚刚消耗一空似的。
唯有手腕处的赤心绳,不断传来暖意,平复她狂跳的心脏。
只是梦罢了。
舒窈长长地呼出口气,擦掉额头冷汗,重新寻找睡意。
明天还要忙,接着睡就是了。
现在睡,说不定还能在下个梦里知道小哥哥的名字呢。
舒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系统面板上,一行小字悄然发生了变化。
……
天道缓缓睁开双目。
神祇本不需要休息,但就在刚才,他居然进入了一个遥远悠长的梦境。
而那个梦中,有她。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赤心绳作祟。
他正要做出惩罚,赤心绳却忽然传来温热的感触,似乎在努力传达另一方的好心情。
呵。
倒是长进了些眼色。
然而擅自初探天道隐秘,此等重罪,任凭怎么求饶,都是活罪难逃。
天道神情平淡,信手捉住了赤心绳,也不见如何用力,可原本松弛的赤心绳陡然绷紧,仿佛极其痛苦,许久之后,方才彻底垮掉松弛。
神祇没有解开赤心绳,只是不愿牵连无辜生命,不代表对这绳子毫无办法。
当然,赤心绳与他宿命相连,作为代价,鲜血同样顺着天道的指尖滴滴淌落。
神祇的鲜血滴在地上,开出洁白芬芳的荼芜花。
“转告幕后之人。”天道平静地说,“某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
“若如此,届时尚可留他一道残魄。”
赤心绳毫无反应,似乎彻底自闭,躺倒装死。
神祇露出些许微冷的笑容。
但笑容渐渐淡去后,万界殿再度陷入了沉寂。
万界没有人敢来此处。
此地是神祇处理万界事务之所,乃是禁区中的禁区。
万万年来,天道便是在这个冰冷宏大的殿堂中,沉静的观测星空。
这是他早已熟悉的事情。
不知多久后,端坐于玉座上的天道向万界殿外看去。
看过日月交替,四季轮回,看向迢迢时间长河的溯源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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