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沈琉璃刚睁开眼, 就闻到一股清幽淡雅的梅花香。她扭头便看?见?枕边放着一簇含苞绽放的梅花。
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又好闻。
细白?的指尖捏着梅枝, 她眯眼瞧了半晌,心里隐约知道这可能是傅之曜摘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想要确认一遍。
“这是……”
采青笑?着回道:“这是皇上早朝之际, 路过御花园摘的, 皇上专门折回来放在?姑娘枕头,才?又返回去上朝。”
“这般折腾做什么?!”沈琉璃嘟囔着, 可微微扬起?的唇瓣, 那抹即将溢出的笑?意, 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采青抿唇说:“皇上说这雪落不停,天寒地冻的,阿璃姑娘几乎只能整日憋闷在?宫殿里,难免心中生郁。若姑娘早起?闻到花香, 定然一整日都是好心情?。”
沈琉璃轻瞪了采青一眼, 手指抚了抚新鲜的花枝,弯了弯唇:“找个花瓶过来。”
采青应是,转身便拿了一只细颈窄口的白?瓷花瓶, 配这支傲雪红梅正合适, 相得益彰。
沈琉璃捧着花瓶, 摆在?显眼的位置,傅之曜一进殿便能看?到的地方。
她凝眸看?了一眼红艳艳的梅花, 想了想,转身往殿外走去:“好像少了点雪水,我去弄些。”
以雪水养护梅花, 花期可以长久些。
采青一愣,赶紧拿了件披风追出去:“姑娘,小心冻伤手,这种小事让奴婢做即可。”
“我没那么?娇气,前段时间,我和大表哥不顾风雪赶路,都没冻坏呢。”沈琉璃不愿假手于手,傅之曜赤手摘取积雪覆盖的红梅尚且不觉得冷,她鞠几捧雪水又怎会冻着。
他亲手摘的花,理当她亲手养护才?是。
采青实在?拗不过,赶忙将厚厚的披风拢在?她身上,等?沈琉璃将雪水装进花瓶,立马将热烘烘的手炉塞到她手里。
“姑娘,赶紧暖着手,这么?多,肯定够了。”
沈琉璃垂眸盯着一双红通通的手指,莞尔一笑?:“瞧把你紧张的,我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脆弱姑娘,一点风霜雪寒都经不起?。”
言罢,便转头笑?盈盈地欣赏着那
枝梅花,思绪不自觉渐渐飘远。
若说昨儿白?天尚且纠结这个送花之人,自己?该如何承他的情?,是进还是退?可经过昨夜,沈琉璃的想法却突然有所改变,她不能再裹足不前,不能因为傅之曜帝王的身份,不能因为那些未知不定的可能性,便将本?该属于她的夫君往外推,她应该跟随自己?的心,真心实意地回应他,接纳他。
她不相信,一个能帮妻子暖脚的夫君,一个能帮女子捂脚的帝王,会是薄情?寡信之人?
她也不相信,他的喜欢,他的温情?,只是昙花一现?
只能是,他当真爱极了她,爱惨了她!
她相信,他的感情?亦能像这簇傲雪红梅一样,经得起?霜雪严寒的磨砺。
就算退一步,傅之曜坐拥陈国天下,江山权势皆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女人是他得不到的,他何至于对自己?如此看?重、如此费心?
何况,如今的自己?无?依无?靠,既无?可帮持、为他效力的母族,也无?可利用得到的东西?
这样的她,有何惧!
……
将近午膳时辰,傅之曜方才?离开前殿,疾步匆匆地往承明宫赶。这些天,不论?政务如何繁忙,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坚持陪沈琉璃用午膳。
当那抹熟悉的红衣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沈琉璃心底明显雀跃了一下,探首朝他看?了过去,唇角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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