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她哄得他答应撤兵,她便知道,她在他心底,究竟有多重要。
萧景尚沉默了半晌,却说会因?她而结束。
事实上,这场战争确实就这般轻易地结束了,至少,目前是结束了。
萧景尚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眉宇并未因战乱结束而舒展,而沈琉璃面对他只觉得压抑,黛眉轻蹙,干巴巴地开口:“你们谈得如何?”
萧景尚说:“算是各得所愿。”
沈琉璃捻起一块酥饼:“陛下,我何时可离开?”
闻言,萧景尚抬眸瞧她,那清润稳沉的眼神竟带着一丝绵长的专注劲儿,转瞬消散:“明天。”
沈琉璃唇角微微一扬,而后往下压了压,又问道:“不知陛下找我意欲何事?”
萧景尚端起茶盏,俊脸温雅,褪去威严的龙袍,穿上常服
,依旧如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四皇子,他说:“无事,坐坐便罢。”
当真便只是坐着喝茶,沈琉璃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吃着碟盘里的精致点心,再看看窗外的风景。
萧景尚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脸上,沈琉璃似有所察觉,桌下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摆,想到城墙上的那一幕,绳索断裂,萧景尚咬牙坚持的模样,心底陡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旋即又好笑地摇摇头。
坐了一会儿,萧景尚倏忽起身:“珍重!”
说罢,转身离去。
沈琉璃掰着指头,认真地数了数身边叫得上名?的男子,发现从未有哪个男子对她表白过心意,也就只有傅之曜慧眼识金,喜欢她这一款的。
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属实荒唐。
……
御书房。
萧景尚坐在圈椅上,两眼死死地盯着桌案上断裂的绳子,上面染着斑驳的血迹,视线停在绳子的断裂口,想到下臣的调查结果,他的神?色已由初时的震愕转为平静。
半个时辰后。
萧景尚拿着染血的绳子去了坤宁宫,皇后的寝殿。
赵降雪见他过来,美丽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高?兴的迎驾,可看见萧景尚手中的绳索时,面上的笑容立马僵住,萧景尚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见此,一切明了。
萧景尚甩手将绳子丢到她跟前,面色颇冷:“不知皇后可否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降雪揪着帕子捂在胸口,惨白着小脸,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软塌上,只是一味地摇头不语。
那副柔弱之姿,实难想象就是她在背后动了手脚。
萧景尚拧眉,直视着那张柔棉的脸庞,直逼:“皇后,你就没想过沈琉璃死了,上京最后的希望可能也就没了,一个上京恐怕不足以平傅之曜之怒?就算不顾百姓的生死存亡,你就没想过,你我皆会沦为亡国之君,亡国之后,或阶下囚?”
“臣妾……”赵降雪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事情败露的惊恐。
赵降雪不认为一个小小的沈琉璃便可撼动两国的战局,她也不认为傅之曜是那种沉溺女色的暴君,不会昏到放弃攻城,都已打到萧国都城,岂能因一女子而放弃?江山美人,
谁会蠢到舍弃江山?
沈琉璃肯定会被舍弃,倒是萧景尚舍不得,临前竟还?命人送了驱寒的姜汤,就怕冷死沈琉璃。傅之曜不在意沈琉璃的生死,万一萧景尚……
即将进?宫的谭谨荣是因利益嫁于萧景尚,可沈琉璃显然不是,她怕他会觉得自己有机会,怕他死灰复燃,燃成熊熊烈火,她才会想将苗头扼杀,不顾一切地扼杀。
才会……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想着沈琉璃就此死了也好。
就算承受傅之曜的雷霆之怒,就算上京被暴君攻破,她和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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