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 招宝五岁。
沈琉璃和傅之曜分工明确,沈琉璃负责养,陪孩子玩, 管他吃穿用?度,而傅之曜则负责教?, 督促招宝的学业。
自招宝说话?习字以来,傅之曜便经常将?他抱到金銮殿上朝, 言传身教?, 耳濡目染, 这江山迟早都是招宝的,早点学习为君之道?总没错。
而且,傅之曜私心想早日卸下肩上重担,这皇帝当得太他娘的累人, 尤其累心。每每碰到不听话?的臣子,傅之曜就想用?简单粗暴的法子将?人砍杀了, 可有些同?他对着干的大臣并非真?的奸佞,纳谏之言皆出自肺腑,利国利民, 确实优于?他。为着长远之计, 为着招宝考虑,总不可能将?每个同?他作对的臣子杀光。
为君者越久, 越发习惯掌控一切,听进任何诤言, 这对君王来说, 是为大忌。
若没有沈琉璃和招宝,若不是想给他们一个安定的居所,他想自己可能也会将?陈国搞得乌烟瘴气, 民不聊生?。
想想招宝如今才五岁,等到他真?正子承父业,猴年马月了?
头疼!
幸亏,不需在皇位上伪装到老。
傅之曜烦躁地翻开奏章,耐着性子批阅了会儿,将?事关?陈国民生?和国力的重大事件批览,其余鸡零狗碎的事懒得看,便搁了狼毫,揉着疲惫的眉心,仰面躺在椅上,缓了半晌,那股子郁燥依旧不能散去,遂起?身去了承明宫。
宫婢太监各司其职,却独独不见沈琉璃。
又转道?去了太学,结果?招宝也不在。
招宝时满五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跟着沈琉璃呆久了,性子学得懒散厌学,傅之曜每天有处不完的朝务,自是无暇顾及,遂将?他扔到太学,选拔优秀的世家子弟进入太学伴读,每日点卯上课。
傅之曜负手?站在门外,脸色阴沉如雨,沉声问道?:“未到下课时辰,太子去了何处?”
逼迫感十足的帝王威压吓得黎太傅差点软了腿,胡子抖了抖,颤声道?:“皇上,太……太子殿下被?皇后娘娘带走了,臣不知其去向。”
后宫只?此一后,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将?皇后娘娘疼的如珠如宝,无论皇后娘
娘做了再过分的事,为史官所诟病,皇上也只?是一笑置之。
傅之曜拧了拧眉,没再多?言,拂衣离去。
召人一问,才知沈琉璃嫌宫里闷,便带着招宝出宫玩去了。
这宫里上无太后,下无嫔妃,除了沈琉璃,便是一伙养老的太妃,呆久了确实无趣。傅之曜也不拘着她,允许她可随意出宫,但仅限于?东陵城。东陵乃天子脚下,皇城治安严谨,不宜出事。
其实是怕沈琉璃跑出东陵城玩野了,只?留他一人困顿于?东陵,困于?皇宫。
傅之曜返回承明宫,等了一会儿,没见沈琉璃和招宝回宫,倒是见到毛球拖家带口地打殿门前走过,傅之曜对猫毛过敏,赶忙抬手?捂住口鼻。
领头的毛球浑身雪白,优雅地带着家人在宫里散步,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颇为猫仗人势。
原本派了许多?人手?都没找到沈琉璃豢养的这只?白猫,却不想在招宝的周岁宴时,人家自个儿出现了,还拐了一只?母猫,毛发同?它一样都是雪白色的。
原来,这小东西踹了几窝老鼠,一直躲在宫里的老鼠洞里,当然沈琉璃并不知情,她以为她的毛球从不吃老鼠。
脑海里忽然浮现崇恩侯府的一幕,毛球在他那儿吃过老鼠,转过去就对着她撒娇舔舐手?心,傅之曜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迟迟不见沈琉璃回宫,傅之曜紧敛眉头,又耐着性子回到御书房处理完当天的折子,等他再次回到寝宫时,天都快黑了,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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