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赶到树茂家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他的老母亲几次哭晕过去,看到树茂妻子跪在一旁,也不哭出声,上前就给她一大嘴巴子:“你这克夫的贱人,这下你害死我儿子你满意了?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树茂妻子春花就跪在那也不说话,任由树茂娘打着。
陈婆子进门看到这情景,连忙上前阻止:“我说蔡婶啊,你出了这事我们也都理解,可拿春花发脾气也没用啊。”
蔡婶“呸”了一声:“要不是娶了她,我儿子能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死了?这丧门星的东西,儿子生不出,还有脸活着?我要是她,直接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小女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心烦意乱的蔡婶直接一脚踹上去:“哭什么哭,不带把还有脸活着?当初在你娘肚子里就该一碗药喝下去,直接让你落了胎,生出来也是讨人嫌。”
春花起身将孩子拉到身后:“娘,您如果有什么不满只管对我发就是,别骂孩子。”
看蔡婶还要再骂,陈婆子连忙阻止了:“蔡婶,你看这树茂也走了,我们就好好为他操办后事,让他走的安稳些吧。”
姜雨笙之前只在田埂里见过蔡婶两三次,见面的时候倒是见她打招呼还挺和善的,却没想到对儿媳妇和几个孙女这般刻薄,从她骂人的话里倒是听出来了,重男轻女的很,嫌弃春花生不出儿子。
庄子上有个老妇对身后事的操办得心应手,陈富春谴人去把她请来,又让蔡婶找块白布过来。
树茂被盖上白布,蔡婶又忍不住嚎啕大哭:“我的儿啊,你这一走,留下一屋子的孤儿寡母,叫我们该怎么活啊。”
树茂是这家里唯一赚钱的,这顶梁柱一倒,这家的经济来源确实是个大问题。
“娘您放心,我会赚钱。富春哥那布庄还要个织布的,我懂这些,我去。”
“好你个荡妇,树茂这尸体都还没冷了呢,你就想着出去勾搭人了,我看就是你毒死树茂的。”蔡婶越说越气,身边的人都拦不住她了,见她一步上前冲过去就扯着春花的头发使劲往后扯。
“哟哟哟,这是谁家办喜事啊?”孙福旺披着个衣裳,手里举着个火把走进院子,“这树茂兄弟怎么盖着白布不说话啊?是睡着了吗?”
这孙福旺又不是个痴傻的,分明知道树茂已经死了却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激得大家都愤怒不已。
果然,有人上前推了孙福旺一把:“又没有什么正经活,起的和鸡一样早,就为了出来说风凉话,脑子有病吧?”
孙福旺顺势一倒,再在地上滚了几圈,哎呀个不停:“这是要杀人了啊,来人啊。”
“孙福旺,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富春忍着怒火问道。
“这院子给我。”孙福旺指着这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树,“不给也行,我住进来。”
众人简直是被孙福旺的无耻给震惊到了,蔡婶几乎是要扑过来:“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狗东西,想要我这院子?你白日做梦!”
“你儿媳妇现在是个寡妇,我那婆娘又跟着别人跑了。再说了,”孙福旺不怀好意地看着春花,“我和你儿媳妇早就有过亲密接触了,我住进来不是好的很吗?”
“你说什么?”蔡婶震惊。
而春花也被这话给震到了,惊恐地看着孙福旺,连连摆手:“你……你别胡说,我何时和你……和你有过亲密接触?”
孙福旺走过去,一把搂住春花往自己怀里带:“我知道你害羞,但你家男人现在也死了,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承认好了。”
“你别胡说,我和你没关系。”春花扭捏着身子,看到蔡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恨和嫌弃,更是急得就要哭出来,“孙福旺,算我求你了,你莫要再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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