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婶的尸体被捞出来时已经面目全非了,看样子在这里面泡的时间有点久了。
这空置的池子大的很,庄上的农户以往都在会这大池子里一道腌酸菜。
但今年收成好,加上事情又忙,大伙儿手里有些钱了也不用大规模腌酸菜去卖,只要在自家院子里腌上两坛家里够吃就好,所以就一直空置下来了。
里正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看到蔡婶这模样连连干呕,平复下那恶心的感觉,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富春上前道:“回里正,我瞧着怕是蔡婶晚上在这角落里避风,但不知道怎么的,一脚踩空,踏进了池子里。”
“这大晚上的不回去,在这外面瞎晃悠什么呢?”里正不由训斥道。
“孙福旺霸占了人家的院子,人家无处可去,可不是要在外面瞎晃悠了。”
孙福旺“呸”了一声:“别瞎说啊,我那是名正言顺,那院子就是树茂给我的。”
旺仔站在他边上,都不敢去看孙福旺,可他脸上的羞愧之色却是清晰的很,对,他因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羞愧。
歪理,谁说得过孙福旺,众人也懒得说了。
“这尸体怎么就一只鞋?赶紧把鞋给捞出来,不然你们庄子以后还想安宁?”里正指挥两个壮汉去敲掉一块大石板,让里面的水可以流出来。
可没想这水眼看着就要流光了,浮现出来的,却是一大块布料,这颜色和蔡婶身上穿的不一样啊。
水放干了,有具背朝上的尸体也被发现了,惊得众人纷纷退避三舍。
里正更加头疼了,这怎么又出现具尸体了,他也不敢大意,连忙着人去请冯鹤鸣。
冯鹤鸣赶到时,阿全已经把那具尸体给捞出来,放在地上了。
幸好提前带了个仵作过来,冯鹤鸣赶紧让他做事。
仵作低头仔细验起来:“这池子里之前是腌酸菜的,有很多盐,因此会延长尸体的腐烂程度,依老朽的经验,这尸体死了怕是有六七年了。”
六七年了……
这池子里的水从未放干过,且池底放着很多压酸菜的石头,等于是在上面又铺了一层,谁又会想到石头的下面会有尸体呢?
可一想到在尸体上面腌酸菜,还吃了好几年,众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仵作继续验尸:“这肉都成这样了,只怕也难以验出来是何死因了,但这骨头并未范黑,想来不是中毒。”
“会不会是和蔡婶一样,不小心掉进去的?”有人大着胆子凑过来打量一番,“这容貌只剩下个半个头,也不知道是谁?会不会是过往的异乡人?”
旺仔突然冲了过来,死死地盯着那尸体胸前的那串链子。
孙福旺上前要拽走他,但被他挣脱了,一个使劲拉,一个拼命地挣脱,到最后火起来的孙福旺一个耳光狠狠地甩过去。
旺仔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响,脑袋都在晃,他听到自己怒吼:“那是娘亲啊!”
众人一愣,旺仔的娘亲?那不是七年前说是跟着男人跑了吗?怎么死在这了?
孙福旺又甩了个大耳光过去:“你娘个头啊你娘,那贱货早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你了。”
旺仔一把推开孙福旺,转身扯下尸体胸前那个吊坠,上面是个狗牙:“这是我的,是我那天看到娘亲哭,亲手给娘亲带上的。”
娘亲走的时候,旺仔约莫五岁,他对有些记忆模糊,但偏偏对娘亲的事记得特别的牢。
尤其是给她挂上这狗牙链子的那天晚上,因为第二天他起来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爹爹说她跟着有钱人跑了,去给人家做小妾去了。
“这狗牙到处都是,你怎么就判断是你娘亲的?别凑热闹,赶紧给我滚回去。”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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