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醒目的‘清香阁’三个大字,让宜婵打心底厌恶。
她半低头,浮起的笑容异常恐怖:“奴婢本想着给从良娣送去些水果,您不在宛月阁,怎来了这里了?”
九思拍拍香芷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然后淡淡笑了笑:“将军府虽不及皇宫那般大,勾勾绕绕,我迷了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宜婵有礼,警醒道:“此乃将军府禁地,是将军最忌讳之地,别说奴婢这些下人,就是将军也不愿踏足。从良娣,您身份高贵,也最好不要靠近,免得将军动了怒,是不会顾及您的身份的。”
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从良娣不认得路,奴婢带您回宛月阁。”
九思勾起唇角,点头表示‘好’。
回‘宛月阁’的路上,九思偶尔还会回头看上一眼身后方的‘清香阁’。
九思故作好奇道:“有句话,不知当问否。”
宜婵自顾前行:“从良娣说来便是。”
九思继而问道:“不知那‘清香阁’之前所住是何人?”
宜婵眉眼微微沉下:“从良娣的好奇心,真是重呢。”
九思还“恩”了一声,“我向来如此。”
她们一前一后走着。
九思见宜婵的背影阴森,看不清她此刻作何神态,摸不清她脸上作何表情,只是那股子从身体深处散发的浑浊之感,令人觉得深不可测。
正想着,宜婵的声音响了起来:“清香阁,是已逝的将军夫人住所。”
宜婵掩不住岁月痕迹的双眼微微眯起,几道褶皱掩盖住她眼眸光芒。脚步停顿,转过身来。
她脸上笑意明显:“夫人贤良淑德,生下太子妃和公子后,还未看上孩子一眼,就撒手人寰。将军与夫人恩爱倍加,忍不住寂寞之感,受不住思念之情,便再没踏入‘清香阁’半步,导致荒废。”
说到此,宜婵还唉声:“记得有一次,将军踏入‘清香阁’一个七尺久经沙场的男人,哭了三天三夜。奴婢这些下人看上去也心疼,因此,太子妃将此处,设为禁地。”
此忌讳,非,彼忌讳。
由此看来,程宵擎也算个痴情的人。
宜婵的双眼飘向了‘清香阁’之处,苦涩道:“夫人生前,宅心仁厚,不论是对下人,还是动物,都存着一颗善良的心,可惜老天不怜惜。夫人早早逝世,将军府伤心,无一不伤心的。”
说此话时,宜婵眉宇间突然紧了几分,狭小的双眼,凝聚着急精芒,唇瓣合并,咬肌凸起,可见,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在九思看来,宜婵对将军的关切,是真,对已死的将军夫人的怜惜,是假。
九思对将军府过往私事,不感兴趣。
她只对程宵擎的择主,有兴趣。
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引的宜婵这样长篇一席话。
九思仅用四个字回应:“往事已过。”随后,率先前行,“我知道前面的路,你不必送了。”
宜婵恭敬作揖:“奴婢告退。”
香芷追上九思的步调,回头盯着宜婵的背影,惶恐道:“主儿,那个乳娘怎么神神叨叨的,你瞧她那张脸,胭脂涂得,看着好像给死人烧的纸人一样。那个将军夫人,不会是枉死的?这个将军府,不会是闹鬼?”
九思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
只是将军夫人过世之事,的确是个迷。
不过,她也没必要去解开这个迷,毕竟对她没有任何利益。
香芷凑上前一步:“主儿,我总觉得这个将军府神神秘秘的,将军也是,给一个乳娘这么大的权利,还有一个荒废的阁院,那些下人也都一言不发。”
九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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