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顿了顿,九思也便转过头去,出声轻轻问了一句身旁的苏子尘:“殿下,方才殿内可是发生了什么,怎得此刻殿内气氛有些怪异。”
苏子尘侧目看了看九思,也便解释道:“方才摄政王让程大将军敬酒,程大将军不愿意,还出言呵责了摄政王,愤怒之余砸碎了酒壶,因此气氛才有些诡异罢了。”
顿了顿,似乎又是怕九思多心,苏子尘又解释了一句:“这场婚事本就不是他心里所愿,与你没什么关系,你自不必放在心上,只安心即可。”
摄政王本就与程宵擎有些恩怨,如今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发生了争执,程宵擎还当着众人的面出言呵责,想来方才的气氛定是剑拔弩张的,这一点当真是可想而知。
毕竟,这件事情本就是程宵擎不占理,摄政王好心提醒反遭辱骂,任何一个明眼人都不会向着程府,只觉得程宵擎不可理喻罢了。
“是。”
九思点了点头,今日本就是聚集了许多王侯将相,而程宵擎却如此暴戾,还当着皇亲国戚的面子砸碎了酒壶,本就应当是大不敬之罪。
可他明明知道却仍要如此,想来也是心里气的不行,只能如此罢了。
而宜婵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如同噤若寒蝉一般坐在程宵擎侧面,脸色苍白如土。
“本殿下有些乏累,先回去歇息了,你们自便。”
苏子尘觉得这气氛属实有些不舒服,也便徐徐起身,留下一句话,微微示意九思之后便径直离席。
今日这宴会上他的地位最高,只有苏子尘先开口离席,旁的人才能按照尊卑顺序一一离开。
“父亲,乳娘,女儿也随殿下先回去了。”
程归晚心里本就不爽,期盼了那么久的喜事,原本以为可以凭借这个扬眉吐气,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的父亲搅乱了这场惊喜准备许久的婚事。
见着苏子尘要离开,程归晚自然不会在此久留,她眼瞅着苏子尘似乎有些不悦,再加上方才程宵擎目无尊卑地砸碎了酒壶,程归晚还担心这件事情会牵连到了自己。
“归晚…”
宜婵见着程归晚阴沉着脸,不满地瞪了一眼程宵擎和自己,心中有些惧怕,怯怯地叫了一声,但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乳娘,若是父亲醉了,就扶他去早些歇息,你们二人累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好歇歇了。”
程归晚听见宜婵喊她,但并不为所动,只冷笑着看着宜婵,出声说了一句便转身跟着大步流星出去的苏子尘和九思一起离开了宴会厅。
“本王府内也有些事情要做,也先行离开了,你们自便。”
苏子笙狭长地眼眸扫过苏子尘,扫过九思,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宵擎和宜婵,将桌上残余的酒举起,对程宵擎开口说道:“本王祝贺程大将军了。”
程宵擎也不推辞,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与苏子笙碰杯,接着便一饮而尽,此刻的眼神早已经有些迷离,舌头也有些发直。
他甚至连客套话都没有说,只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这样失态的样子,当真是少见的厉害。
程琮想劝,但他心里也觉得有些难受,自己父亲如此痛苦,想来早已经是受不了这样儿的婚事,如今若是想醉,就痛痛快快醉一次。
于此,程琮也并没有再劝,只起身恭敬作揖,送了苏子尘三人离开。
见着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都相继离开,其他的宾客大臣们各自都松了口气,也都寻了个五花八门的理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这里。
程府原还在入夜后准备了烟火,如今才是正午,所有宾客都作鸟兽散,走的一干二净,这样的表演,自是不必再准备了。
“将军,您今日饮了太多的酒,妾身扶您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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