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广竹一道在东宫漫无目的地走着,九思只觉得无聊,眼下她大病初愈,并不想见到平日里看见就心烦的人,因此就没有往人多的花园去,更别说是千鲤池了。
“主儿,您想去哪里转转,奴婢吩咐轿夫候着。”
广竹觉得这初秋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因此便给九思的肩上披了件轻柔的斗篷,出声问了一句。
“去安凤仪那里。”
九思低头沉吟,心下并不知道去哪里合适,但一想到安凤仪上次来钟粹殿探望,因此才打算再去瞧瞧:“上次并不知道她来钟粹殿有何用意,今日便去看看。”
“是,安凤仪住的凤仪殿就在前面不远。”
广竹点点头,出声指着前面不远的宫殿,开口对九思说了一句。
凤仪殿,九思只觉得有些奇怪,旁人的殿都是有名字的,为何安凤仪所居的殿却是单用了位分作为殿名?
“凤仪殿本是暂时的居所,宫里刚入东宫的妃嫔只住上一年半载便按照旧历应当晋升,而后被分到各个殿内,凤仪殿只做个过渡。而安凤仪入宫以来并没有得到晋封,只如同透明人一样,想来殿下已经忘了这个人。”
见着九思微微蹙眉,似乎有些错愕的样子,广竹便在九思耳旁轻轻解释了几句。
“既然如此,太子妃也应当提醒着才是,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安凤仪的日子可怎么过?”
九思转过头来抱怨了一句,东宫内的妃嫔不多,苏子尘也从没有说过纳妾一事,就连王侯将相送进来的妃嫔,苏子尘也是能推则推,实在推脱不过才纳入东宫。
因着这层缘故,程归晚身为太子妃,应当对东宫内的妃嫔了如指掌才是,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凤仪住在这么个地方,自己却无动于衷?
“主儿,安凤仪出自小门小户,翻不起什么波浪,既然殿下都不主动提及此事,太子妃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广竹回了一句,见着九思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也便微微叹了口气:“安凤仪的性格使然,她胆小、又与世无争,不在殿下面前露脸,想来殿下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凤仪殿门口,九思便没再接话,见着殿门敞开着,并没有通传太监在门口当差,便自顾自地踏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并没有见到安凤仪的身影,就连近身伺候的奴才也没看见一个,九思只觉得有些奇怪。
正欲开口,便看见安凤仪的身影缓缓从侧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拿着几颗果子,抬眸看见院子里的两人,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便连忙过来行礼:“妾身不知从夫人到访,未能远迎,还请夫人恕罪。”
九思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只伸手将屈膝行礼的安凤仪扶了起来,出声说道:“你这里怎得这么冷清,伺候你的奴才呢,怎么一个都没有。”
虽然安凤仪位分最低,但按照份例也应当有一名奴婢一名太监伺候的,九思并没有瞧见他们,因此才有些讶异地问了一句。
“回从夫人的话,伺候妾身的奴婢飘雪去内务殿领秋日里的份例了,那小太监应该也是去领些什么东西了。”
安凤仪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开口回着话,将手里的果子下意识地想藏在袖子里,但顿了顿又觉得不妥,便是拿出来轻轻问了一句:“妾身方才在殿后摘了几个果子,从夫人可要吃么?”
九思瞧着那果子极小,上面并不光滑,还带着些斑点,并没有什么食欲,只推脱身子尚未痊愈,有些东西并不能吃,而后便被安凤仪殷切地迎进了凤仪殿。
殿内简朴,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装饰,但安凤仪却将这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的一尘不染,就连一张槐花木方桌上,也随意地插了几株秋日里开的紫茉莉。
没有香炉,但仅凭着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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