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快要到极限了,权衡再三,广善决定撤回。
然而登上极乐的广德哪里肯?在察觉到能量流逝的瞬间,广德便出手阻止了广善,强压着他继续运转阵法。
“师兄,我不行了,师兄,你饶了我!”
被按住的广善一下子就猜出了广德的意图,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他对广德再了解不过了。广德既有所动作,那就代表他知道阵法出问题了,可他还强按着自己,摆明了就是要让自己当个牺牲品了。
“师兄,为什么啊,师兄?你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我对你是忠心耿耿啊!”
广善不放弃,仍旧希望能让广德回想起他们两人的过去,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广德却露出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微笑,“我的好师弟,就用你的命,为我继续尽忠!”
说着广德随手一画,在广善的脚下又成立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以广善为阵眼,压榨着他的力量去运转整个大阵。
广善的皮肤迅速老化,人也变得干瘪起来,痛苦使他发出阵阵哀嚎。此刻,他不仅知道了广德修为大涨,也想起了师父曾经对他说的话。
广善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那被跳动的烛火映射在墙上的影子,忽然变成了夕阳下师父孤独的背影。
那一年他十三,师父五十六,师兄十七。
那一年他羡慕师兄得到师傅的看重,佩服师兄经书背得滚瓜烂熟。
那一年他愚钝,不懂人情世故,被一群小沙弥欺负,是师兄替他解围,并将他带在身边,教他为人处世。
那一年他跟随师兄的脚步,去云游四方,去普度众生。
那一年师兄与师父起了争执,他为师兄打抱不平,师父没有生他的气,而是摸了摸他的头,尽管那是他正青春年少,意气风发,而师父垂绦老矣。
那种粗劣又温暖的质感,突然涌入心头,尽管这些年来他早已忘记,可是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广善,为师为你取名为善,是谓‘诸恶莫作,诸善奉行’,你原是善良宽厚的好孩子,善,亦是你本善。可是广善,德,并非本德啊。”
师父的长相并不多和蔼,可是那一天,师父的脸上写满了慈悲。
“善人者,实善己,不可换德,何况无德?”
那是的他不懂,后来的他不想懂,再后来他忘记了一切。
过往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展现,褪去了年幼时无知的滤镜,太多拙劣的伎俩在他的记忆中显形。
广善去了,也悟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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