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萱自然不怕徐氏。
她今日既然发疯,那自己就免为其难,也治治她这疯病。
她不忙上前两步,正色看着徐氏。她身量高,站得直,就算此时这姨娘正在盛怒,她的气势也能与其相平。
“萱儿有一事不明,想问姨娘请教,不知姨娘今日是想在萱儿身上找补,还是想在父亲身上找补。若你今天只想和我清算,就不要夹枪带棒的羞辱父亲,你若要寻死,也没人拦着你,只是你别忘了,你亲生女儿也还没有成年,做事要考虑后果。”
庄范此时终于能够喘过气来,抬手指着徐氏道:
“你不用和她废话,将她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提到了女儿,徐氏必死的决心似乎被动摇了一些,金簪脱手,在地上发出铿然的响声。
“你不想再看到我,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跟着你十七年!十七年来你可有半分真心对我,我那么努力只想让你看我一眼,可凭什么到了最后你眼里还是只有她!”
庄大夫思念亡妻,是出了名的,徐氏多有不满,今日全都爆发出来。庄子萱自然不想听她翻这笔烂账,她摆了摆手示意无辜的吃瓜群众不必惊慌,不动声色捡起了地上的金簪。
“姨娘这话说的可没道理,十七年来父亲从未短过姨娘和妹妹半分,吃穿用度一应都是一样的,若说有无真心,我母亲去世以后,姨娘对我百般克扣和刁难,我也都没忘啊。”
徐氏不说话了,她软下身子瘫坐下去,散乱的发丝落了满肩。
庄子湘此时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正看见母亲瘫在地上满脸泪痕,而旁边庄子萱手里的金簪正是徐氏头上的。
“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
庄子萱冷冷的瞟了她一眼。
“是你亲娘自己要寻死,我可没插手。”
庄子湘红了眼睛,目光浸透了怨毒的湿冷。
“庄子萱,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冠军侯撑腰,就能胡作非为,她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庶母,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拼命!”
庄子萱凌然怒视着这个白莲花妹妹,一字一顿道:
“就像刚才姨娘说的,咱们庄家一个人获罪,全家都要陪葬。现在我得了朝廷的召命,要在三天内拿出治疗赵国太子的方案,若是拿不出来,你和你母亲还得再上一次刑场,这次连冠军侯都救不了你了。”
一听真的要丢性命,庄子湘一张小脸被吓得煞白。
“你说什么?什么获罪?三天?”
庄子萱步步逼近,目光如炬。
“对,三天,若是我不能成功,你也会死,所以若是想要活命,这几天就不要打扰我诊治病人研究药方,要是万一你让我烦心写错了一点半点,什么下场就不用我明说了。”
庄子湘被吓的浑身乱抖,勉强从地上扯起了徐氏要走。
“等等。”
庄子萱上前将金簪插在庄子湘发髻里。
“这是你们母女的东西,拿回去。”
徐氏母女大闹了一通,也没得什么好处,灰溜溜的走了。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庄子萱服侍庄范喝下两口热茶,他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
“萱儿,你刚才说的,三天研制出药方的事,可确有其事?”
“是,这是萱儿今天在陛下面前亲口答应的,若是真的失败了,也没关系。”
庄子萱看着父亲笑了笑。
“萱儿已经同陛下约定,受罚的只有我一人而已,父亲不会受到牵连。”
庄范看着女儿老泪纵横,“萱儿,苦了你了,是爹没用,不能保护好你们,”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父亲在宫中的案子,我也一定会查明的。”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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