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凉水,假意递给柴恢。
“那就难了,我想要的东西恐怕公子舍不得。”
“舍不得?怎么会?”
柴恢伸出手去,想去掀陈环的面纱,几次三番皆够不着,有些懊恼想要开口责骂却又舍不得,他哼了一声,拍拍胸脯道。
“我父亲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你想要的东西,但凡这天下有,我都能给你,等到我将来做了皇帝,那更是——”
他双眼朦胧,自不知危险迫近,陈环抬手将水泼在他脸上,冷水浇熄了热意。
“我今夜想要公子的性命。”
陈环满眼杀意,看着柴恢一张脸湿淋淋的脸滴了半天水,后者半晌明白过味儿来,却是被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材吓着了。
“这,这怎么会有棺材?”
这间屋子遍布香艳陈设,只一口棺材肃杀不详,扎眼的很。
“我不是说了么,我现在要告诉公子一桩秘密,公子躺进去,就能明白了——”
“你到底底想干什么!快来人——”
柴恢被吓得变了调,连连往后缩,空间狭小却是退无可退。他未及喊出声便被匕首顶住了下巴,只有发抖淌泪的份。
“知道为什么取你性命么?孬种?因为你母亲背叛了母国,致使赵国生灵涂炭,十万将士殒命,这样的仇,赵国人不会忘,我不会忘!”
“救……救命……”
陈环无视了柴恢细弱的呼救声,刀锋一转,悬在了他的喉咙上。
“今日复仇,我就是要拿你的血来祭奠,我父母的亡灵!”
窗外骤然响起惊雷一般的马蹄,滚滚而过,嘈杂的人声鼎沸,一片混乱。
“京卫巡夜!四散闪开!”
陈环眉峰一凛,一把抓起柴恢向角落里退去。
……
本来花天酒地的欢场,顷刻间寒刃林立,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敖霄手按刀柄,大踏步走入前厅,桌上茶汤还温热,他拾起柴恢留下的金花撒扇,横眉看着老鸨子。
“红袖招里的那个舞姬陈姑娘现在何处?”
王妈妈哭丧着脸,只当敖霄是为了馄饨摊子上的事来找补,忙不迭的磕头谢罪。
“官爷恕罪,官爷恕罪就算今日奴冒犯了官爷,可官爷也没必要带人来砸场子——”
“你可太抬举自己了,本侯今日有要事,只管照实回话,我最后问一次,陈环现在何处?”
敖霄将手中撒扇翻来覆去看了看——是内庭制造,果不其然柴恢就在这红袖招当中,他现在性命危在旦夕,得赶紧找到才行。
王妈妈被冠军侯一身剑气威压的抬不起头来,勉强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那陈姑娘可是我这最好的舞姬,若是侯爷喜欢,我便将她送给侯爷,只是今夜陈姑娘被一个恩客点了,侯爷怕是得等等……”
在等等?等着干什么?
敖霄气的横眉怒目,都这个光景了,这老鸨还以为他是来寻欢作乐的?
“带路!”
早有两把钢刀架在王妈妈脖子上,她瞬间没了音,抖着手指向楼上的一间房间。
敖霄偏偏头。
“你们去把红袖招围好了,一只老鼠也不要走脱!”
他提袍三步并作两步登楼,迎面被柴恢手下的两个大汉拦住。
“侯爷,王爷还在里面,侯爷就算现在要陈姑娘,好歹也得等到殿下结束。”
七皇子光顾青楼,这是天家丑闻,本就不应声张,可敖霄此刻真的很想将这两个粗蠢的家伙掀下楼去。
“侯爷不能去!侯爷——”
“是关皇子安危,这责任你们担当的起么?”
敖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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