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坠楼了,有人坠楼了!”
眼尖的人提醒了准备闪身走人的乌眼鸡皇帝,他花了一会时间才知道,四仰八叉躺在演武场上的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来,来人!快来人——快去把小七救回来!”
梁帝的声音急变了调,底下却没人行动。他气的猛咳嗽的两声,差点没厥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一众宦官眉头紧锁面面相觑,乌眼鸡皇帝忘了他们可没忘,这演武场上的另一侧,还蹲着一只刚被打瞎了眼的盛怒老虎呢,现在下去,不是找死么!
吊睛白额的大虫满脸是血,一张血盆大口不停的喷出白气,好在柴恢坠楼的地方远,瞎眼的老虎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他。
可再下去几个人,那谁生谁死,可就真不好说了。
“陛下,这七殿下高空摔落,恐怕已经凶多吉少,现在就算去救了,恐怕也……”
一个不识好歹的内臣低声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梁帝一脚踹出去老远。
“把这个胡噙的东西给我拖下去!就算他死了,也是朕的儿子,难不成要小七横尸此地,被这畜生吃了不成!”
“恢哥儿!我的儿啊!”
女眷中发出一声尖叫,七皇子生母,贵妃得知儿子出事,险一险从看台上翻下去。
有了公主的前车之鉴,一众人迅速将贵妃扯了下来,这要是真摔了,那大虫可就有亲子套餐了。
贵妃抬手指着柴恢哭了两声,白眼一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太医院的一众人纷纷慌了手脚,他们跑东跑西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比武招亲对于这些人来说,无疑是最黑暗的一天。
先是公主要自尽,后是皇子堕楼,现在贵妃又昏过去了,糟心事赶在一起,这国要完。
梁帝急的跺脚。
“都是蠢材,蠢材!庄子萱人呢?她今天没来吗?”
“那个,启禀陛下,小庄大夫臣没有看见,但有太医院院首温大人今日在此处……”
“院首?庄范不是已经回家去了么?”
“是新人院首,温大人丁忧回来了,陛下难道忘了?”
梁帝放眼望去,人群中,只有温毅还镇定自若,他指挥一众人对公主和贵妃分别进行施救,又亲自为他们点按穴位。
眼见着救治工作陆陆续续展开,乌眼鸡皇帝目光里透出些许安慰,万般无奈之下总还有一两个可用的人。
“到底还是年长的人稳重一些,那个庄家的丫头平日里总在朕眼前晃,今天跑到哪里去了?还有冠军侯,今日演武场本该是他戍卫,他人呢?”
“陛下,陛下!敖将军和小庄大夫在点将台,还有赵太子,他们现在在一处!”
“怎么都跑那边去了?那不正是小七堕楼的地方?难不成是他们……”
乌眼鸡皇帝心中疑窦丛生,这点将台的人员成分也太复杂了,一个是赵国太子,一个是罪臣之女,还有就是自己一直提防的名将之后。
要说柴恢坠楼和这几个人无关,鬼才信。
可究竟是谁呢?
“你去把这几个人都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问话!”
乌眼鸡皇帝正想打发人去,忽然看台上响起了一阵山呼般的惊呼声,只见柴恢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目迷瞪的四处张望。
“哎呦,可疼死孤了,这是在哪啊?”
原来他堕楼之时衣服缠在了绑旌旗的绳子上,这些绳子做了极大的缓冲,让他即便摔落在地,也不至丢了性命。
黄土尘埃里揉着脑袋的皇子并不知道,有时候睁着眼睛比不省人事更为痛苦。
譬如现在,若柴恢像死人一般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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