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霄陷入了冗长的梦,梦里他身处一片纷飞战火,周围燃烧着熊熊烈焰,脚下的焦土蒸腾滚烫的热气,烟味强的他喘不过气来。
刀剑相碰,嘶吼声惨呼声混杂在一起。千万甲兵的铁蹄隆隆响彻耳畔,似乎那马蹄是从心头踏过,让五脏肺腑都为之震动。
他费力的张开眼,见一个戴长翅翎羽冠的将军肃立在远处,半边披风已被烧焦,但那将军的身躯犹如巍峨的山峦,一动不动。
“父亲……大帅!”
敖霄想要走到他身边去,可脚下却忽然出现了万丈深渊,他失速坠落,眼看着父亲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
他伸出手去,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放心,你在我就能救你。”
这只手是那么小,那么纤细,但却奇迹般地拉住了他下坠的身体,敖霄的眼前有一线光亮,可那只手却忽然放开了他,消失在黑暗当中
“别,别走——”
庄子萱见敖霄有了反应,连忙凑过去。
“侯爷,侯爷你醒了?”
敖霄沉缓的吐着气,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你别走……别走,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我不是别人,侯爷,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这看着你,哪里都不去。”
敖霄似是梦魇,似是将醒,眼睫投下的阴影微微翕动着,一双剑眉拧在一起,就算是身受重伤也有三分摄人的冷气。
可庄子萱不害怕,她了解这个男人,她知道,他是要醒了。
“敖将军,子虞,你感觉好些了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闷笑。
“你,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哎?”
庄子萱一愣,敖霄醒来自然是大好事,证明自己的治疗方法是正确有效的,可是他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向自己兴师问罪,这是庄子萱史料未及的。
“侯爷,我怎么了?”
冠军侯用手肘抵着卧榻,想要支撑起身体。
“不行!不能动!”
庄子萱怕他动作间挣开伤口,连忙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温热的肌肉坚实而有弹性,热度从掌心一路辐射上去,激得她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敖霄不再挣扎,伏在枕头上侧过脸来。
“胆敢在本侯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我可是要重重的惩罚你!”
“哈?什么其他人?侯爷,你是说我爹吗?在您面前提他也不行么?”
敖霄哼了一声。
“子虞,我问你,子虞是谁?”
“子……不就是侯爷你吗?我记得五殿下曾经这样称呼过侯爷,那时候你不省人事无论怎么都唤不醒,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起侯爷的表字,若有僭越之处还望见谅——”
“我叫无虞,你叫错人名字还振振有词,还不谢罪!”
敖霄佯装愤怒,作势就要虎起脸,可是他此时气息微弱,最多只能算只病猫。
庄子萱脑袋里翁的一声,字在古代是比较熟悉亲热的称呼,朋友之间互称表字,算是知交,可自己竟然将人家的名字喊错了,怪不得敖霄那几个贴身侍从神情古怪,她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诶,嘿嘿嘿不好意思,我那时还在奇怪,为什么每次我说到这名字,你就忽然有了反应,完全没想到是因为叫错了,下官有罪,有罪……”
她吐了吐舌头,真的在敖霄面前作了个揖。
“你平时那么多医书都过目不忘,独独本侯的名字却记错了,可见心里根本没有本侯这个人,说!你该当何罪!”
庄子萱只觉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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