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稷站在门口笑得风光霁月,宴席之上他也随着众人四处躲藏十分狼狈,可现在白衣随风飘举,看起来像是幽灵鬼魅一般。敖霄冷冷审视着他,一双手臂交叉在胸前。
“抓获故国太子,的确是奇功一件,敖将军,我来贺你。”
“祝贺且不必,这是太医院值房,赵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还是单刀直入的讲明了。”
敖霄表情冷淡,赵元稷于是收起了脸上不合时宜的笑容,赵元稷探头探脑,企图望向值房内,视线却被敖霄挡得严严实实。
“我是来找小庄大夫的,哎?她是睡着了么?”
“这里是太医院值房,赵公子何以无故擅闯?小庄大夫在哪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她现在不想见你。”
“敖将军又不是她,怎么知道。”
赵太子说着就要强行开门,早有数个军士将他挡了回来。单薄的身躯被推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赵太子表情微微愠怒,干笑了两声道。
“敖将军好大的军威,可是将军不要忘了,她诊你的病,是出于人情,诊我的病,是陛下亲命,现在每天她都要为我施针,落下了一天就浑身难受,耽误了我的病情,小庄大夫是不会感激你的。”
“赵公子看起来神采奕奕,不像是将死之人,你的病若是真有那么严重,现在不是更应该回去休息么?不过若是公子活的不耐烦了,本侯倒是不介意帮个小忙。送你去见阎王。”
敖霄的话滴水不漏,将赵元稷妄图借着治病的由头见庄子萱的计划驳斥的体无完肤,赵太子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看看南边已经泛白的天空,面含怒气,在太医署的值房前踱了几步。
“你是不是想她只给你一个人诊病?”
“我只想她在不想看到你的时候,不让你去打扰她。”
两人僵持与敖霄不动如山,赵元稷试着喘了几口气,好像马上就要厥过去了一样。
“敖霄你看,天就要亮了,再耽搁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为她的安危着想,你也不该拦着我见她。”
敖霄抱着手臂缓缓摇头。
“赵公子,回去,还没有人能打开我敖霄身后的门。或者你的来意也可以向我说明,果真是万分紧急的病情,她醒了之后,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赵元稷盯了敖霄半晌,忽然没来由的笑了笑。
“好,那既然如此,便请敖将军将这件东西,交与小庄大夫,并且转达她,与上次相同的话——一人换一人,一命换一命。”
赵元稷双手捧上一根金簪,此时旭日的光芒已经染红了天际线,日出在即,天色愈发明亮。
敖霄只觉得手里这根簪子沉甸甸的,看起来有些熟悉。
不对,这不是柴恢的金簪么?宫宴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七皇子,贵妃耗费大半夜查找焦尸,最后柴恢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想不到他的下落是在赵太子处!
上次他提出这样的交易,还是在演武场,赵元稷那时想用庄子萱的命换柴恢的命,这次又要做什么?
看到敖霄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赵太子脸上笑意更深。
“对,冠军侯所料不错,他现在就在我那里,若是你想帮她,最好答应我的条件。”
冠军侯背后的冷汗与伤口黏在一起,像针扎的一般疼,可他脸上表情仍是冷峻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凛冽笑容。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人人都知道最关心七皇子安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小庄大夫,当是彻夜苦苦寻找他的母亲,贵妃娘娘才对,拿他的命威胁我们,你怕是找错人了。”
“我们?敖将军认识她多久,这么快就与她称我们了?”
“那你的,你认识她多久,怎么镇日里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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