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上哪儿去找她,湘儿与人为善,从来跟谁结仇,把她逼得连家都不敢待的,不就是你吗!”
玛德这话膈应得她都快要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还与人为善,简直贻笑大方。
庄子萱还未反驳,庄范便怒声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湘儿不见了那就马上去找,这事儿跟子萱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唤来刘伯,让他即刻带些人出去寻找庄子湘。
庄子萱似笑非笑地道:“姨娘,我这两日多数时间都在宫里,回家也没待上一时半刻,连妹妹的面儿都没见过。她自己不想待在家里,是她自己的原因,可别都怪到我身上。”
徐姨娘没话反驳,干脆就坐在地上哀声哭泣,只呼自己命苦,在庄家不受待见被人欺负。
庄子萱面带嘲讽地坐在一旁看她表演,反正撒泼打滚是她的老套路了。
“好了,别哭了!”倒是庄范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烦,冷声喝道。
但徐姨娘反而哭得更哀怨。
“呜呜呜……要是湘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庄范神色不耐,干脆不再理会她。
客厅中就只剩下徐姨娘呜呜咽咽的哭声,她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了半响,边儿上两个人皆都冷眼旁观,她反倒觉得尴尬了起来。
这时,方才领命出去没一会儿的刘伯又急匆匆进来了。
“老爷,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
庄子湘跟在刘伯身后进屋来,瞧见自己亲娘坐在地上要哭不哭,神情还有些懵。
庄范见到二女儿前全须全尾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又不悦地沉声叱责。
“湘儿,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一声不吭离家两天成何体统?!这几日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闭门思过,要是再敢乱跑让家里人担心,就家法处置!”
刚一进门就被亲爹劈头盖脸斥责,庄子湘既气恼又委屈,在瞥见庄子萱抱着双臂坐在一旁,一副看戏的表情就更甚。
“凭什么要我闭门思过?姐姐她不也成天抛头露面吗?爹怎么就不让她思过?”
“你姐姐跟你一样吗?她每日都是进宫当差,你跑出去是做什么?最近京城里不大安全,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出去也不带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都是自己的女儿,却差别这么大。这娘俩成天就想闹事,找子萱的麻烦,搅得家里不得安宁,庄范恨铁不成钢。
庄子萱淡笑:“妹妹回来了就好,你瞧姨娘因为担心你,都哭成什么样了。姨娘哭嚎得这般响亮,外头不小心听见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庄家有什么丧事呢。”
庄子湘摸着装在袖袋里的东西,将怨怒压了下去。
“……爹,我知道错了。我前两天是心情不好,才跑出去玩儿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庄范脸色缓和了下来:“行了,人没事就好,以后注意些。”
“是,我先回房了。”
庄子湘低垂的眸底压着怨毒。
庄子萱这会儿已经困倦得不行,见着烦人的母女俩终于离开,也向庄范大夫告辞回房补觉。
徐姨娘责备的话像连环炮一般,跟着她的哭声轰向闷头往前走的庄子湘。
“你这不让人省心的,这些天总是往外面跑干什么去了?你爹现在眼里只看得到庄子萱那个贱蹄子,你不想着怎么帮娘巩固地位就算了,还净给我添堵!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女儿?当初,当初你就该跟你爹学医术,继承他的衣钵,这样他也不会只看重那个贱人了……”
自从庄子萱被任命为太医院从六品御医,徐姨娘心里就酸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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