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手上一用力,竟将她扯进怀中,两个人眼对着眼,感受着此次交错的呼吸,身体都有些紧绷。
庄子萱只觉得周围空气都变得火热起来,整个人都被吸进男人如渊的深邃眸间,耳边传来心如擂鼓之声。
“萱儿……”
男人暗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仿若催眠的暗语一般,让人浑身发软。
迷蒙之间,她只能感觉到炙热的呼吸越靠越近,就在那双唇即将覆盖时,门外一道不和谐的厉喝将一切美好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
庄子萱猛然清醒过来,扭头正好看见漫天红霞中庄范一张脸半明半暗,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无从捕捉的情绪。
慌乱之中,她脱口而出:“爹,你、你怎么回来了?”
庄范眼神凌厉如刀,浑身却不住的颤动,指着刚从敖霄怀中脱出的少女怒喝:“我不回来,你们还想做什么?这里是医馆,不是风月场所,萱儿你如此不知检点,当真是让为父失望!”
这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庄子萱耳畔,震得她倒退脚步,双眼瞪得老大。
从没料到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竟会说出这种满含讽刺的话。
这是说她如妓女一般下/贱吗!
正在震惊之时,敖霄已经愤然上前两步,昂首与庄范迎面而战,充满冰寒威压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馆。
“庄大夫此言太过,本侯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冲我来!”
一番话霸气侧漏,他虽知方才有些逾矩,是他不好。可他就是听不得旁人凌辱他心底的美玉,哪怕是父亲也不行。
庄范原本满腔愤怒,在对上那双与记忆中有些相似的眼时,顿时将目光闪躲开来,气势更是萎靡下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诉。
“冠军侯,你身为将军应当深知你的宿命归属,我只愿我的萱儿平安喜乐,一世无忧,还望你可以放过她。”
敖霄浑身一僵,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男人,神情游移不定,满身戾气也随之消亡殆尽。
是啊,他身为敖家之人,有着冠军侯的头衔,在外人看来已是位极人臣,无上荣光。可只有他明白,他整日过得不过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比沙场更可怕的是皇宫,是那个多疑寡恩的陛下,以及那无休无止的皇城漩涡。
也许不知那一日,他便死到临头。
这样一个人,如何能靠近她,将她也带进暗无天日的深渊。
“我明白了。”
紧了紧袖口,忍住心底的不舍与眷恋,他终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一狠心便踱出医馆大门,驾马离去。
“侯爷!”
身后是少女急切且带着不解的清亮声音,只是以后,这声音怕是也再与他无关了。
望着一骑绝尘的沉重背影,庄子萱愤然转身,质问长吁一口气的庄范。
“爹,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为何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此刻,无数疑问萦绕在她心头,而能够解惑的人只有面前略显苍老的男人。
“没什么。”
含糊的说了一句,他眼中出现愧疚之色,“萱儿,方才是爹不好,我千不该万不该,怎能如此说自己的女儿,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话明显是岔开话题,可看着父亲将脸埋进手掌,佝偻的模样,她只能暂时放下寻求真相的心,走到身侧,轻抚他的背脊。
“爹爹别这般说,女儿知道您疼爱女儿,方才是我一时疏忽大意,恍了心神。”
也许方才气氛太过微妙,她竟有些情不自禁。
这若是让人看见,定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此刻没有病人,庄子萱早早关了医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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