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已替他尝了个遍,客观道:“就这汤还不错,你可以喝喝。”
顾遇将脑袋往前伸,用苍灰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他,透着三分狐疑透着三分不信:“你这回没诈我?”
陆沉好笑,双手交握支在桌上,也将脑袋伸向前,与他苍灰色的眼眸相对,认真保证道:“没诈你。”
顾遇也看着他,舀了碗汤,又眼睛边盯着陆沉边喝了下去,“唔”了一声:“……我怎么感觉真的好了一点?”
陆沉静静评价:“因为水加多了。”
顾遇:“……好,我这还算阴差阳错、因祸得福?”
陆沉点头:“对了。”
顾遇低头不说话了,静静把汤给喝完,抬头看着陆沉雨露均沾地把桌上的菜都夹了一遍,把一碗饭刨完。
他忽然说:“陆沉,能不能打个商量?”
陆沉有些奇怪,抬头:“你
说。”
顾遇顿了顿:“退役这事儿,咱们能不能也阴差阳错、因祸得福?”
原来他家雄主拿话在这儿等着他呢。陆沉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要看你说的哪种阴差阳错、因祸得福?”
顾遇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他起身绕过桌子,在陆沉坐的轮椅前蹲下来,攥住了他放在扶手上的一只手。
陆沉垂眼看着他,似有所觉,没有说话。
顾遇将脸埋进了他手里,沉默半晌,声音闷而沙哑:“陆沉,我一向懒得思考费脑子的事,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迈过去因祸得福,你告诉我……”
陆沉的心一丝一丝地揪疼,他用双手抚摸着顾遇的脸,静静地说:“只有一件事,你要记得。”
“当你感到疲惫,无法忍受时就放手,无论我怎样恳求,都不要回头。”
顾遇的脸埋在他手掌里,使劲摇了摇,又起身搂紧了他,一辈子难得一见的执拗:“我不,你休想!”
他低头,认真地捧起陆沉的脸,如此细致地注视着他,使陆沉任何一个表情的闪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陆沉,你得一五一十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把问题全部摆到桌面上来,然后我们一起解决它,好吗?”
陆沉眼眸动了动。
他怎么能把问题全部摆上来。最大的问题已经横亘在了他心头,一天一天积灰成重。
他几乎不敢面对顾遇的眼睛,只是默了默,没头没脑地问他:“你想要孩子吗,雄主?”
顾遇愣了愣:“孩子?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陆沉眼眸黯了黯,伸手去解顾遇衬衫的纽扣,语焉不明地道:“因为我想你了。”
顾遇的眸子懵了懵,看着陆沉解下了他一半的纽扣。
陆沉的眼眸是黯而深的,带着无声的渴求:“我想念你的温度,想你触碰我。”
顾遇抓住他解他扣子不老实的手,有些慌慌张张:“陆沉你不要想蒙混过关!睡一觉解决不了问题,你瞒着我想做什么?又是想给我找雌侍或者雌奴?”
“因为你的腿,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你想把我推出去?”
陆沉顿住了手,垂下了单薄的眼睑,被质问打得无法回答。
顾遇想,他以
前就觉得陆沉哪儿都好,就是太过喜欢将情绪藏在心底。这下可好,出了这场意外后,这一点更加明显了。
他越这样,顾遇越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心疼,一根一根像针似的扎着他。
陆少将以前是多么骄傲的虫,就因为这场意外,这场该死的意外……夺走了一切,留下了待发酵的伤痛,沉淀在只知道自我封闭、自我舔舐伤口的陆沉心底。
顾遇俯身再次搂住他,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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