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景佑和苏婴的性命被鲁王攥在手里,苏执被困在宫里,受人挟制,还被扣上了一个谋反的罪名。
虽说苏执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但沈落压根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里。
在南安阁中翻了一阵子,沈落分明记得苏执是将号令宣绥军的一块令牌放在这里的,可是找了一圈,几乎将南安阁翻了个底朝天,她也没见到令牌的影子。
好在那令牌沈落是见过的,眼下离天黑还有些时候,沈落尚来得及伪造一块。
如今皇城里头又是时疫又是谋反,乱成这样,想来一块假的令牌也足以糊弄一阵子了。
按照沈落的吩咐,小厨房将晚膳提早了些,正巧沈落将假令牌制作好了,芙兰便来叫她去莲方堂用膳了。
比起往常的悠闲,晚膳沈落用得很快,只一放下筷子,她便丝毫没有再坐的意思,径直起身回朝露殿去了。
随侍的侍女们只以为她是为摄政王谋反的事忧心,便也没有多想。
等离了莲方堂,沈落领着芙兰往朝露殿走,边走沈落边道:“一会儿我会出去一趟,等我走了,你注意着外头的动静,不要让人发现我不在府中。”
以沈落的功夫,她自是有把握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溜出王府去。
从眼下的情况看,苏岑虽是提防着沈落,但他似乎不知道沈落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是以虽是差人围了摄政王府,但却没有时时派人进来查看里头的动静。
芙兰闻言愣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她看起来还想问些什么,但看着沈落步子匆匆,她便按捺住了。
“若是有人一定要进来查看我的情况…”沈落忽然转头看了芙兰一眼:“你切记,保住自己的命最要紧,他们非要闯进来看的话,便让他们看就是了。”
“嗯。”芙兰十分坚定地应了一声。
交代了这些话,两人已经走到了东院外头的宽阔石子路上,沈落便让芙兰只到这里停下便可,随即便自己进了东院。
现下华懿和半夏都不在,朝露殿外头便没有人,沈落进了朝露殿,很快便将身上宽袖阔裾的长裙换成一身短劲的夜行衣。
到底是夏末初秋,虽是晚膳用的早些,但外头的天色还是又过了半个钟头才暗了下来。
沈落轻车熟路地从朝露殿内院的高墙上飞身溜出了王府,也果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宣绥军主力远在颍州一带,从皇城过去,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天,好在宣绥军还有大约两千人马驻扎在皇城外不远的汾河道,眼下用来救急倒是可以。
苏岑密谋造反,他势必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但他终归没有名正言顺的兵权在手,现下跟着他的正经军队,无不是因为‘勤王’二字。
只要沈落将驻扎的宣绥军集结带入城中,再潜入宫中想办法营救苏景佑和苏婴,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拿下苏岑。
法子倒是明了,但执行起来却未必顺利。
一则调动宣绥军的令牌是假的,尚不知能不能糊弄过去,二则潜进宫救人,也未必就一帆风顺。
事在人为,沈落只能搏一把。
虽是到了晚上,天色渐暗,但整个皇城里头却还是明晃晃亮着,一片片的火把几乎将城内照得通明,叫人无所遁形。
沈落没有到朱雀街去,她只是沿着长安街的小巷子穿过去,然后飞檐走壁越过巷子尽头的高墙,这便到了平德街。
到平德街的时候,已经花了半个时辰。
“王妃!”
黑暗中,一个低微的声音叫了沈落一声。
警惕地循着声音看过去,漆黑的高墙下头,模糊看得见一个人影,虽是不大真切,但想想刚才的声音,沈落道:“华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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