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澄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成为墨黑色,怔怔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环境是理所当然的熟悉,好不容易逃离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回到了病房,专属于她的病房,到处都是她的味道。
雪白的瓷砖,粉色的床上用品,一侧的桌子上还放着她的备用电脑,可是,她怎么又回这儿了呢?
总觉得身子有些酸,连澄下意识的想要翻个身子,可只是稍稍一个动作,火辣辣的痛意直达大脑中枢,痛唤醒了之前的记忆,也真正让她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姿势——趴在床上,也只能选择趴着,毕竟,那只花瓶有多大,颜家那老男人有多猛力,她都是清楚的。
她终究还是得逞了,睡了鼎鼎有名的颜少,也终究将那个男人将那个男人惹怒了,将那个男人对她的本来就不好的印象再一次加深,想必,此刻那个男人恨不得想要生吞活剥了她吧?
全身上下都有着隐隐约约的痛意,看来,要休养好一阵才能好些吧?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最初的目的了
“你醒了?”查房结束后的邵云淇回了连澄的病房,看到睁眼面色清冷的女孩,不由得欣喜,可紧随着的就是遮掩不住的心痛,“连澄,你怎么会怎么会选择这一步”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被质问的连澄神色不动,只是淡淡的反问过去。
她不选择这一步,她又应该怎样做?
邵云淇哑口无言,直勾勾看着粉色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女孩那么瘦,那么小,明明正是招人疼的年纪,却一次又一次的不得不
她应该也是不喜欢的,而他此刻的质问与伤口撒盐有什么不同?他邵云淇与那些伤害她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对不起连澄”邵云淇默了好一会儿,低低开口,掩不住的内疚与心疼,“是不是很疼?”
“邵云淇”就在男人以为连澄再一次睡着的时候,女孩开了口,满是认真,“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每一步都是我选择的,从头到尾,我只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罢了,你我都不再是年少,无知的时候,成年人了,懂吗?负责,你懂吗?”
“连澄,那你真的有为自己负责吗?你一直都在为叶倾负责,一直都是,”邵云淇自然听出女孩话里的深意,可是,他陪了这个女孩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放下?更何况,这个女孩所做的都是因为另一个人,原因让他忍不住悲怆,“连澄,你能不能对你自己负责一下?你的二十多年,都是为了叶倾而活,那你呢?你是人”
“云淇,”知道冲自己吵嚷的男人一心都在为她着想,恐怕,邵云淇也是唯一一个能为她全心着想的人了,连澄语气忍不住软了三分,可口吻里分明是认命,“已经来不及了,在叶倾与我选择了连家的时候,就注定了注定了我不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一天,你又何必呢?”
“澄澄,”那三分的认命宛若剑刃插进邵云淇的心里,疼的灵魂都在战栗,忍不住安抚性的抚摸着女孩的长发,与之对视,“没关系的,既然你做不到对自己负责,那云淇来,云淇来负责好不好?”
“你疯了,邵云淇”男人说出的话分量之重,让连澄为之瞠目结舌,大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你还是不明白,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我接下来会面对什么?邵云淇,我可能会嫁给他,会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日夜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你要对我负什么责?你又要怎么对我负责?”
当连澄说出自己将会嫁与人妻时,邵云淇垂在双侧的手下意识的握成双拳,他只是一个男人,普通的凡夫俗子,又有几人能忍受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身侧?哪怕是因为有所图谋
男人的动作,挣扎的神色,痛苦的黑眸无一不在昭示,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连澄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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