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颜秋瞳来说,看连澄撒泼也比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可以的模样好太多。
是,他承认,面对连国强的质问,小姑娘采取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可那终究都是理智在线的时候;当理智褪去,就个人认知而言,颜秋瞳并不希望连澄是一个什么都能做的很好的女孩,无关乎男性自尊,只是因为,那样的连澄让他很心疼。
明明最初都是一向纯洁的白纸,而他的姑娘却已经五彩斑斓,太早的卷入了圆滑的漩涡。
接住来自连澄扔过来的第二个抱枕,颜秋瞳的低气压缓缓消逝,冷硬的面上棱角也柔和了许多,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床边,半蹲下,低声开口:
“委屈了?”
“……”连澄咬了咬唇角,男人虽是蹲下,可偏生这样的颜秋瞳让她不能说出半句话来。
颜秋瞳伸手,轻抚上小女人丝毫不留情打了一耳光的一侧脸颊,溢出来些许怜惜的叹息:“我只是很难想象,你这么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怎么对自己就能那么狠心?!”
肿痛中的脸颊应该是麻木的,事实上,连澄也是感觉满满的麻木,可偏生,就是能感觉到男人的抚摸带来的丝丝酥麻,引起连澄阵阵战栗。
男人的心疼,男人的怜惜,男人对自己举动的不悦,连澄一一察觉的清楚,明明刚刚还能振振有词,现在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可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看着小姑娘半小时前还素净的小脸儿此刻肿的厉害,暗红的,经历过太多红色鲜血的颜秋瞳却在这时感觉到分外的闭眼,不忍直视,索性用手指顺着小姑娘抓了几把格外凌乱的头发,幽幽开口,“我只是,觉得,心疼,我只是懊恼,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省得你这么为难,伤了自己……”
“京城一少”什么时候因为女人受伤而这般懊悔?
只不过是一巴掌,本应该忽视不见的事情,连澄都习惯了的事情,偏生颜秋瞳看在了眼里。
连澄看着男人面庞流露出的认真,唇瓣几张几合,都没有说出什么,察觉到自己眼眶处的湿润,索性在流泪之前,扎在男人怀里。
小姑娘带了些许赌气意味的举动让颜秋瞳一时间怔愣。
“都怪你,都怪你,”埋在男人怀里的连澄闷着声音开口,“我以前都习惯了的,你把我弄得都娇气了……”
这也能落了埋怨,颜秋瞳被怀里的小人儿的脑回路弄得好气又好笑,语气却忍不住一再缓下来:“你是女孩子,在我面前,你娇气一点,再娇气一点,又能怎么样?!”
连澄默了默。
“连澄,你可以耍脾气,你可以娇气,你可以埋怨,你可以不听话,也可以做事不圆滑,”颜秋瞳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都没关系,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要太能干,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做,至少是在我面前,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你可能不需要我,……”
颜秋瞳不是一个吝啬于情话的男人,因为洛书歌的言传身教,一再告诉还是男孩的男人——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就一定要告诉她,做出来,固然是重要,可说出来,也会让那个人心安。
饶是那么多年的经历,让颜秋瞳成为了不形于色的男人,但既然在意了,他自然就不会以寻常人对待。
简单而普通的字句,明明就是烂大街的甜言蜜语,可,经过面前男人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在男人认真的沉沉目光里,连澄有一种预感,是真的,这个男人说出的,就一定会做到。
过去的二十五年里,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太多太多告诉连澄的,都是要依靠自己,因为,无宠可恃的孩子只能奋力奔跑,有恃无恐的只属于那些被偏爱的人。
然而,面前的男人,一再的告诉她……
“连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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