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涅达干听说,贺鲁愿意和自己结为昆季,可是莫大的荣耀,这就意味着将要和伟大的可汗成为能共享妻子的亲兄弟,而受万人仰慕。
于是,连滚带爬的离坐,先是向贺鲁行了最尊贵的君臣之礼,而后,又喜滋滋的同贺鲁举行了结拜礼,喜不自禁的目光,又在两个美人脸上贪婪的舔了几下。
而后,兴致盎然的叫出自己的几个女人,招呼她们围坐在贺鲁身旁,填茶敬酒,而自己,却像只骚情的公狗似的,殷勤在两个美人之间。
然而,令贺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是让人家给“共享”了,但自己,却让几个破门而入的壮汉,从女人肚子上拽下来,给捆成个粽子。
冲进屋子的一帮人,根本不给贺鲁说话的机会,拽下抗,一棍子打晕,裹了件皮袄,便捆绑成一团。
雪后的太阳,闪烁着金芒才软软照在头顶,萧嗣业和阿史那元爽,便率军开进了石国。
国王胡斯曼热情的招待了二人,并且,面显神秘的说:“有个值钱的礼物要送给你们。”
二人正自懵愣,就见几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抬着个羊皮包裹的肉球进了屋。
几人三下两下的解开绳索,只见有个像被刮了毛的肥猪似的胖子,瞪眼怒目的蜷缩在地上。
胡斯曼冲那人“嘻嘻”笑道:“我尊敬的沙钵罗可汗,您咋弄成这幅样子。”说着,轻摇脑袋,“啧啧”有声。
萧嗣业和阿史那元爽虽然天天追赶贺鲁,但却从未打过照面,当听说是沙钵罗可汗时,才惊异的知道,原来,眼前的这堆肥肉,便是大名鼎鼎的贺鲁。
只见贺鲁赤条条的站起身,竭力做出一副轻松滑稽的样子,耸耸肩,将两手自胸向下一摆,倪眼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
胡斯曼这才“哈哈”大笑,赶忙让人取来自己的衣袍给贺鲁套上。
随后,四个各怀“心胎”的男人,继续开怀畅饮,好像战争的阴影,已成昨天的烟云。
敬轩这段日子,一直是闷闷不乐,坐卧不安,不是打听李晖的消息,就是等待西头的来信,总之,一天要朝鸽房跑上几趟。
前阵子,虽说烦心事也多,但有思璇整日黏在身边闹着,日子倒也好过,但自从思璇做了月子,填了外孙的喜悦,也就热火了两天,敬轩便又变得整日无语,心神不宁。
自从接到贺鲁将小女交给了继昌的消息,敬轩就知大事不妙,野狼定是凶多吉少,甚至,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因此,嘴里常常自语般的念叨着,要见他最后一面,还说打算在西头住段日子。
整个唐庄,可能只有三妹最懂敬轩的心思,知道念叨的那个“他”是指贺鲁,而“西头”却是遥远的青丘国。
关于和青丘国女王的那点事,敬轩早在自己中毒养病那会,就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三妹,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而三妹又是他唯一能够印心的人,就把深藏在心里的最后一点秘密,也毫无保留的抖露了个干净。
三妹本就是个同情达理,且又十分善解人意的人,对于敬轩的人品是了解而又肯定,他在那么多理应“共享”的漂亮突厥女人面前,都毫不动心,甚至是“坐怀不乱”。
而偏偏却对这个女王情有独钟,时常挂怀,便知那女王并非泛泛之辈。
也曾明里暗里试探过,想借西行之便,前往拜访拜访,也算姐妹一场,但却都被敬轩笑而拒绝,因为他答应过女王,绝不把青丘国的秘密公诸于世。
听敬轩念道,眼下西头乱,驼队人手紧,不用跟人,他自己随驼队走就行,又见他把几包蔬菜种子放进了褡裢,三妹心里就顿时明白。
于是,啥话也不说,赶快把那件狐皮大衣收起,换成了羊皮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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