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故伎重演,也是他太过了解突厥人的缘故,带队进入北边的小树林,出来的就是几十个胯下战马,手持弯刀的突厥勇士。
跨入通往焉耆的大道,便大大方方,纵马直奔石崖隘口。
由于隘口易守难攻,简直可以说是天险中的天险,所以,关隘上的人见关外人马涌动,刀枪林立,就像看着草原上的羊群般安闲,而又不经意。
只要不过河冲关,你就是千军万马林立关前,他们照样坐在石崖上喝酒吃肉,谈笑风生。
负责守关的是突厥老蒋巴布都,那是曾在乙毗射匮手里就守过关隘的老人手,对于关隘的坚固可靠,比谁都有自信。
见有队自己人急急而来,老家伙嘴角抿出轻蔑的微笑,心里嘟囔道:“咥运这个胆小鬼,又是不放心我能守好关隘。”边嘀咕着,边迈着立熊般的步子缓缓走下石崖。
来人大老远就扯声吼道:“汉人已经开始过河,叶护有令,一定要坚守关隘,让我来协助将军!”
巴布都边懒懒朝前走,边面显不屑道:“放心吧!鹰都飞不进来!”
来人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到了石崖下便自行分成两队,一队上崖,一队直奔隘门。
巴布都倪眼瞅了瞅径直朝自己缓缓走进的兵头,撇嘴淡淡道:“是阿史那家的人吧?看你的穿戴就知道,是贵族家的人。”
来人也没就此下马,而是仰头扫视了石崖顶一眼,见巴布都已然靠近,突然手起一刀,将其砍翻,于此同时,隘门大开,关外的大唐人马便潮水般涌了进来。
石崖顶本就是人工凿成的狭小平台,南北各有石阶可以单人上下,懈怠麻痹的突厥人还没明白过来,笨拙的身子已经被燕子般飘上崖顶的“同伙”给砍翻落崖。
进关人马像是早有分工,大将韩俊德一马当先,手中宣花斧,胯下菊花青,如领头的雄狮般将关下四散逃窜的突厥人向南驱赶追杀。
而伊州军中校尉王平却和李晖合兵一处,两人相视一笑,便纵马朝焉耆王城奔去。
上回书说过,孔雀河过人段,离焉耆王城约有二十里地,隘口也在五里以外,因此,即便是河边隘口杀声震天,马蹄轰鸣,只要没人逃回城,焉耆王城依然是安静如常,歌舞升平。
饱学中原文化的咥运,不但从京城带回满腹经纶,还从王宫内院学会了帝王生活。
东有石崖关隘和孔雀河天险,西面是自己的后方,只要铁门关在手,大唐人便插翅也难飞进焉耆城。
过分的自信和比他老子贺鲁更加贪婪自负的咥运,将上万人马驻扎石崖隘口和孔雀河西岸后,高枕无忧的轻松,便让他萌发了享受帝王日子的冲动。
于是,找来国王龙婆伽利,用中原人的婉转,和草原人凶狠直白的眼神,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龙婆伽利早就经受过贺鲁蛮横霸道的行径,只要他来,自己便主动搬出王宫,除王后爱妃外,其余宫中侍女都是人家的玩物。
现在见咥运虽然是明遮暗示,但一双狼眼却势在必得,知趣的龙婆伽利淡淡一笑,道:“王宫早已给叶护大人备好,宫中侍女人等,均听大人吩咐。”
咥运声音平平道:“我阿塔(父亲)在宫里住过吗?”
龙婆伽利马上殷勤道:“可汗每次来,都下榻王宫。”
咥运狼眼一瞪,声音冷冷道:“你是让我和阿塔同睡一个女人么?”
眼中的寒气,将龙婆伽利刺迫得身子猛然一颤,面显窘迫的样子,嗫嚅道:“本王......不知可汗曾宠幸过哪个......”
见咥运依然目光如锋利的软剑般瞅着自己,龙婆伽利暗暗打了个激灵,像是猛的恍然道:“请叶护大人放心,本王这就给您重新物色几个没人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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