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不比平叛,天铄你要多加小心,”拓跋同近些日子逮不到崔昭,更是有得由头把尔朱云召进来三番五次的询问准备是由,“切莫贪功妄进。”
“谨遵陛下教诲,”尔朱云硬着头皮把昨天已经说过了一遍的计划和部署又清清楚楚讲了一遍,却看着拓跋同精神不佳,也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
拓跋同是天子,也是亲近的长辈,平心而论,尔朱云不能说陛下对自家不好,无论是封赏还是荣誉,都给了很多很多。他日年少之时尔朱家也是无限风光,但这个年轻将领日渐成熟之后,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不适。
崔昭像是个无处不在的影子,一直在影响着眼前这个君主。
崔昭倡导爱民如子,陛下就天天挂在嘴上。
崔昭提出礼义仁节,陛下也就有样学样。
甚至朝内的能够感受到更多和崔昭利益纠葛的人出现,这些人衣着光鲜,讲着陛下爱听的话,做着陛下喜欢的事,描绘着陛下分外期待看到的天下,然后一点一点的渗透,直到让尔朱云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天铄?”拓跋同看到了对方的分神。
“请陛下吩咐,”尔朱云定了定神,低头,努力的表现着陛下最喜欢的礼节。
“我也是太啰嗦了,”拓跋同眼神和蔼可亲的看着欣赏的子侄辈,“啰嗦了一堆,真是没什么必要,天铄你聪明勇猛,又是尔朱家最爱的儿子,我对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不,陛下的教诲,帮助很大,”听到拓跋同的话,尔朱云心里微微还是起了点涟漪,陛下对自己还是认可的。
“天铄,既然上阵了,就不要想太多,”拓跋同严肃的打量着眼前最值得期待的年轻人,“你要记住,你是我鲜卑最重要的领袖,是我,是我们的期望。”
听到最后一句话,尔朱云抬起了头,浅色的眼眸里闪出了光。
“陛下,我必不负所托!”
再回雨川,崔昭刻意选了傍晚的功夫,倒是显得有些偷偷摸摸的了,老远却看到自己的小庐里面闪着烛光,崔昭有点惊疑,把马系在半山的树上,缓步走过去,看到小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打扫。
平时自己都不怎么好好收拾的疯丫头此刻倒是把崔昭的小庐打扫得很精细,雨川风大,虽然已经算是沙尘小的地方了,还是难免落灰,叶兰是真的细心的把每一个个角落都扫了个遍,再拿抹布好好擦过一遍。
看到这里崔昭突然有点暖暖的感觉,自己才走了没几个月,按理来说短期都不会回来住,这丫头还这么精细的打扫,看来平时真的是把自己的小庐当成宝贝看护了,也难怪每次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地界儿比叶兰的脸蛋还干净。
想到这里,崔昭转身回去马背上取包裹。
一拉包裹的功夫,原本好好包着的簪子却离奇的顺着缝隙溜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响。
“嘶,”崔昭这一下是两分心疼带着两分郁闷,捡起簪子就发现已经碎成了三节,原本是挑的精工细料打好的玉兰簪,花瓣精巧的栩栩如生,这下却已经是不能用了,崔昭无奈,明明好好装着的,怎么临到跟前却偏偏摔断了,真是莫名的晦气。
原本一路纠结另一份礼物要不要给,这下好了,也不用想了。
郁闷之间,叶兰探头出来了。
“咦,师父?”叶兰先是一愣,马上是惊喜,“师父来了!”
“嘘,”崔昭拦住了小丫头的大呼小叫,“师父这次回来不多呆,就是看看你们就走。”
“啊?”叶兰惊喜完马上就是跟着失望,然后又是怀疑,“师父这次特意回来是?”
“兰儿,师父有正事要办,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所以回来再看看,”崔昭叹着气,从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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