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珊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双目血红。
苏知鸢与韩素并肩而立,眸光半呆滞半疑惑,大脑可谓一片空白。
外侧围观的本集团职工,则有一个算一个,瞪大着眼睛,静等下文。
至于办公室中央位置的沈卓,一手执杯,一手执盖。
从娴熟,优雅的姿态来看,这位吸足关注度的年轻人,并无主动挑衅之后,终要大祸临头的觉悟。
甚至语速缓缓,聊起了千面大红袍。
言道,这种茶品相俱佳,在市面上属于稀缺货,不过很少有人能真正品出千面大红袍的味道。
即便帝京本土那些常年喝茶的老家伙,也一知半解。
有些人喝茶,喝的是情调。
有些人喝的则是习惯。
更多的,基于从众心理,觉得喝茶能提升一定气质,格调,动辄便整合一套茶具,请专门的茶艺师沏茶,年轻女子最优。
世间懂茶者,大抵不过二三。
简单与曹英耳语两句,后者连忙端走沈卓放回茶几上的杯子,待倾尽内部的热水,连忙续上冷水,这……
莫说苏知鸢原地费解。
姜珊,以及外侧站着的数十位内部职工,均倍感莫名其妙。
这是干什么?
明明当务之急,是解决掌掴姜珊的问题,但这时候的沈卓,竟然还有心思附庸风雅,唤人沏茶?
只不过疑惑归疑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足足百平的办公室,突然透出一阵茶香,起先清淡,最后像是冲天香阵,弥漫全场。
“这……”苏知鸢眯着疑惑的眸子,心情复杂。
半杯冷水洗染结束,曹英换上热水,这是同一份茶,先后经历三次泡制,最终将千面大红包,最纯粹最本源的茶香逼了出来。
香意延绵。
稍微吸入一口,仿佛位居茶园,身临其境。
“这么香?”外人兴许没接触过,但苏知鸢自幼帝京长大,她经常碰到爷爷亲手泡茶,可从未这么香。
一时按耐不住。
苏知鸢好奇的凑过去,眸光坠落。
沈卓杯中的茶叶,绽放大半,即便挤在空间不大的茶杯里,依旧难掩每一片叶面,独特的风采。
甚至随着时间更迭,千变万化。
这也太神奇了。
每次爷爷会客,均会亲自制茶,用得正是这款沈卓提及的千面大红袍,犹记得那帮老家伙,一边等着喝茶,一边夸赞爷爷茶艺精湛。
如今看来,自家爷爷也不过是个大老粗。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喝出,千面大红袍真正的精髓。
果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不是这场偶然相遇,苏知鸢哪里清楚,喝茶还能这么复杂?这么讲究?
“千面最重要的一道程序,走马。”沈卓微笑,意思在指,换冷水那道看似荒唐的举措,正好是关键之处。
“时间,取量方面有什么讲究吗?”苏知鸢像个好奇宝宝是的,询问沈卓。
如果不是这杯茶沈卓用过,她真想拿起来品尝两口。
稍远处。
双膝跪地,脸上不断溢出殷红血迹的姜珊,就感觉此时此刻,是她最耻辱的一刻。
公开场合遭人欺负也就算了,罪魁祸首竟全程将她视为空气,中途跑去聊茶,这根本就没拿她当个人了。
太嚣张!
太目空一切,自以为是!
还有苏知鸢这个贱女,居然敢堂而皇之忽视自己,跑去给掌掴自己的那个臭男人,大献殷勤。
此时此刻。
姜珊真想恶狠狠冲过去,然后给苏知鸢两道响亮的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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