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沈卓懒得给好脸色,一字呵出,孙正明显被吓到了,身子骨剧烈一颤,最后无可奈何,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这是一个步入五十岁门槛的成熟男人的身体,肌肤,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细腻。
色泽黯淡,比很多乡村老农的皮肤还要厚实,还要粗糙,尤其肩膀位置,依旧还有着厚厚的老茧。
若是仅仅如此,倒也稀疏寻常,没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
然而,再仔细看下去,无论是和孙正朝夕相处的亲生儿子孙鹤,还是所谓的把兄弟何霄,王鸣,韩单,均是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恐怖的事物。
这个男人的身体密布伤痕,这个男人的身体,竟然,骇人到,没有一块相对完整的地方!!!
莫非,这些都是当兵时留下的?
早些年,只是听闻孙正当兵去了,而且服兵役不少年岁,关于具体,在哪个系,哪个地方,并未细说。
孙正退役之后,也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往,哪怕是亲生儿子,也极少透露。
若不是此时此刻,亲眼目睹,孙鹤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到,自家父亲,竟然满身伤痕!!!
有半臂长度的刀伤,也有深入骨骼的创伤。
有的肌肤难以修复,故此高高的隆起,一条一条,令人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当初的孙正,究竟是怎么扛过来的?这种伤,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何况,这么多?
“这……”何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瞪大的眼睛,许久都没有合上,这……,究竟是怎么弄成的?
“孙兄?”何霄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孙鹤瞪大的眸子,许久,才眨动了一下,然而,来自于内心的震撼,还是如潮水般,冲击着自己的内心,难以平静。
“这小二十年,孙正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偶尔回望往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那些年,无愧于兄弟,无愧于袍泽,无愧于家乡百姓!!!”
孙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最长的那条疤痕。
“我记得这条,是咱们打铁狼谷的时候,留下的,一刀正中要害,若非你及时搭救,孙正的命,早就交代在了铁狼谷,哈哈。”
“那会儿年轻,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最不济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些年养尊处优久了,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怕,也意识到,没有你当初的搭救,哪有我孙正现如今的风光和威望?”
孙正跪在地上惨笑,具体有多久,没有想起那段峥嵘岁月?
若不是沈卓这次突然来到东泰,孙正差不多,都要忘记,自己曾经在全天下,最能打的北系军中服役。
非但在那里服役多年,上过无数次战场,砍过无数敌人血淋淋的脑袋,并且是沈卓的嫡系,属于心腹中的心腹。
“这一条,是咱们踏平漠河时留下的,不算什么要害,却也毕生难忘。”
“那次,咱北系军是何等的威风凛凛?何等的威风凛凛?孙正到现在,还记得你,一刀剁掉对面王庭大|将的绝世风姿。”
孙正呢喃自语,语气很淡,很缓慢,像是在喝一壶老酒,害怕自己动作太快一下子就喝完了。
故此要慢悠悠的品,慢悠悠的喝,一边喝一边回味。
遥想当年,他孙正何等的意气风发,无愧于天地男儿!!!
现如今……
“北系军?”何霄猛地嘀咕了句,目光瞪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北系军!
其他不说,光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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