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多少磨难,根本没法和常年光脚跑来跑去的贺松明比。
贺松明回头看他,见阮陌北忍痛走得艰难,伸出手一把环住他的腰,在阮陌北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把他整个人抡了起来!
阮陌北:!!!
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贺松明扛在了肩膀上,胃部正好抵着男人结实的肩膀。
阮陌北:……呕。
贺松明甚至还颠了颠,调整成舒服的姿势,扛麻袋一样扛着阮陌北迈开步子。
短短百十米的路程,阮陌北过得无比煎熬,被贺松明放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一阵风吹来,湿衣服上的水汽蒸发带走皮肤上的温度,阮陌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摸摸胳膊,让鸡皮疙瘩消下去。
天色已然暗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丛林里能见度下降得非常迅速,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夜行鸟类的叫声开始咕咕响起,虫鸣阵阵,预示着夜晚的降临。
人不像其他动物有良好的夜视能力,充满未知的第一夜让阮陌北忍不住担心,他赶忙去收集附近干燥的树枝和枯草,想要在天黑之前升起足够照明的篝火。
贺松明在旁边看了会儿,也加入了捡拾小树枝的行列,但他不明白干燥才是最重要的,收集来的许多木料太潮湿,并不能用。
阮陌北用石头围成一个直径半米的圈,在最底下铺上一层干草,将树枝支撑着摆放成冒尖的一堆,再在最顶端盖上干草。他敲击燧石,点燃了篝火。
之后他抓紧时间清理落叶和植物,在周围挖出一道防火带,以溅射的星火点燃整片丛林。
做完这些,天也彻底黑了。
一小撮一小撮的萤火虫自不远处的幽林中亮起,黄绿色的微光一片接着一片,微弱的光芒倒也稍稍驱散了黑夜带来的恐惧。
阮陌北坐在篝火旁,心中强烈的不安在火光的照耀下逐渐退却,火焰的热度烤着还潮湿的衣服,让他暖和了不少。
贺松明仍记得白天就是这东西弄得手指很痛,离火堆远远的。
“过来。”阮陌北对他招招手,贺松明畏惧地看了火堆一眼,绕了一大圈,来到阮陌北身边。
阮陌北将剩下的树枝分成两份,干燥的一堆,潮湿的一堆,他抓着贺松明的两只手,让他分别去触摸这两堆木料,感受它们不同的湿度。
干的,比较暖和,湿的,会冷一些。
“这是干的,这是湿的,湿柴烧起来只会产生烟,还有可能把火弄灭,所以不能要。”阮陌北抓起那些湿润的树枝,远远地扔到一边。
贺松明的视线随着湿树枝移动,像追随飞盘的大狗,阮陌北把他的脸掰过来,从干燥的那堆里拿出来两根木料,放在火里。
随着噼啪声响,新添的树枝开始燃烧。
贺松明缩紧肩膀,侧着钻了进去。
他身材比较高大,差点卡在洞口处,阮陌北在身后用力推了一把,把贺松明推进去,自己也爬入洞口。
这里的温度要更低,无数小快递箱那么大的金属箱相互垛叠着柜挤在一起,紧贴着墙边,最外围的尽数倒塌,像是被某股巨大的力道一下子甩到了那面墙上。
上百个箱柜里,有一个被其他箱柜砸得整个碎开了,里面保存的物资散落在地上,阮陌北拿起其中一个,是罐头。
现如今食物并不是最要紧的,外面的丛林动物资源十分丰富,贺松明徒手就能抓住不少小动物,阮陌北将罐头放在一旁,借着警示牌微弱到极致的光,摸索着把手伸进破碎的箱体。
箱子早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不再提供最适合食物保存的真空环境。
贺松明邀功一般站在旁边,等待阮陌北探索,
罐头,罐头,还是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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