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何老先生，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老人家坐在外滩的咖啡店里，轻轻啜了一口面前的意式浓缩咖啡，微笑着望向叶宝懿：;这么久不来，我以为叶小姐已经放弃了。

    叶宝懿拿出手提电脑，她双眼微红，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和红血丝见证着她的;拼命。

    ;何老，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叶宝懿打开电脑，亮出一份PPT。她将屏幕转向何牛的瞬间，何牛目光微微一凝。

    那是一张照片。

    何家村的村民排成三排，站在废弃的园子前，笑得阳光灿烂地对着镜头比;yeah。

    何牛蹙眉：;你去找他们？你怎么说，让他们在园子里工作？

    老人家轻轻一晒，有些不以为然：;叶小姐，这些事我早些年都做过，要是能成，我的园子就不用变成现在的废地。

    叶宝懿摇了摇头，否认道：;我没有让他们来工作，我只是，通过一些人脉，找了何家村的村长，小小聊了个天。她手指轻轻一点，PPT往下翻页，出现了几张何家村的照片。

    照片里，叶宝懿穿着素白裙子，手中拿着手捧花，在暖黄的光线里，靠着灰色青砖，望向远方……似乎是在等待着幸福，又像是憧憬着未来。

    何牛一下子就被照片吸引住了，他看了足足十几秒，最后感叹：;很漂亮的照片，人很美。

    叶宝懿做了个深呼吸，用以掩饰她的得意。

    当然美了，这可是顾献的手笔。

    叶宝懿徐徐开口：;只是人美吗？我看，这景色也很漂亮啊。

    何牛警惕地抬起头，目光定格在叶宝懿脸上，停了数息，然后才说：;叶小姐有话想说，倒不用转弯抹角的，直接开门见山就是了。

    叶宝懿点了点头，她把PPT往下翻，赫大的标题露了出来——何家村改造方案。

    这倒让何牛意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叶宝懿倒是能猜到：;何先生肯定很奇怪，我们明明在做园子的生意，为何牵涉到何家村呢？

    她将方案放大，露出里面的规划。这方案十分详细，竟囊括了何家村从里到外的翻新、改造，还规划出特色风情街，以及入口停车场。叶宝懿说：;为了做好这份方案，我和我的团队，在何家村住了好几日。我们发现，何家村拥有的河涌很有特色，石板路、小洋房、木雕青砖屋……这些中西合璧的建筑，都特别有风韵，拍出来的照片十分有故事感。

    叶宝懿继续往下翻动方案：;我们和大量的村民聊过天，他们也表示，如果家门口就能做上生意，家中年轻人就不用跑到大城市里‘飘’着……

    ;等等，叶小姐。何牛急得站了起来，神情变得严肃。;你这是做什么？你撺掇村民们跟着你做婚庆生意？你以为每个人都天生愿意当老板的吗？做生意风险有多高，你不知道？你这是给他们画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泡沫蛋糕！听着看着很美，可一旦泡沫爆破，你能一走了之，村民们怎么办？

    叶宝懿抬眼看着激动的何牛，愣了愣，轻轻笑了：;何老，你果然还是很关心村子里的人。

    何牛张着嘴，定定地望着叶宝懿，说不出话来。

    自从园子出了事，他便躲到外国去，不愿回来面对何家村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些什么，或许，他只是不愿承认，他经营园子是失败的。

    将一切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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