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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邵阳汽车西站登上抵达我们陈家坊乡的中巴车。
在车上,我尽量的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
我特别担心碰到熟人。
人家在外面打工都是风风光光的荣归故里。
而我呢,却如此狼狈,在外面打工打成了这副模样。
要不是脸上的伤实在疼得厉害,我都不敢回家乡。
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回家。
正如墨菲定律所说,人越担心什么,往往就越会出现什么。
我害怕在车上碰见熟人,还真碰见熟人了。
他是我们村里的,外号叫‘响尾蛇’,也在这辆车上。
他比我后上车。
刚开始,他没有看见我。
但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脏猛然下沉了一下,然后,赶紧用报纸拦住自己的脸。
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然后,竟然在我身旁坐下了。
他没能一下子认出我来,因为我鼻青脸肿,跟正常的时候有差别,因此,响尾蛇没有一下认出是我。
但没过一会儿,他还是慢慢认出来了。
‘你是不是光伢子?’响尾蛇疑惑的看着我,他觉得像我,可又不敢确认是我。
‘是是的。’我尴尬的点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惊讶的说。
‘摔摔的。’我很吃力的告诉他。
‘哦。’响尾蛇哦了一声。
他见我尽量避免跟他交谈,还以为我对他这个人不大喜欢,所以,便识趣的不问了。
这就是作为口吃患者的一大苦恼,因为这个缺点,我不明不白的得罪了许多人。
其实,我是因为口吃,而尽量避免跟人家交流,可在对方眼里,却会误以为是我不喜欢他,或者是对他有成见,因此,往往招致对方的心里不悦。
有些人还好,只是当时心里不悦而已。
但有些人会记恨,然后,会一直对你这个人产生敌意。
不过,这个响尾蛇不是这种人,他是个很好的人,此时,他才三十多岁,混得也不错,有一门做皮鞋的好手艺,每年都会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不过,就在下一年,他就开始很惨了,老婆跟一个村里的小混混私奔,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
回到村里后,我提着袋子,忐忑不安的进了老院子。
这个时候,我家还没有修建新房子,还住在村子里面的老院子中。
父亲没有在家,母亲在煮猪食。
母亲见我回来,先了愣了一下。
然后,她黑着脸,嘴里咒骂了几句。
我怯怯的走到房间里,将袋子放下,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脸肿得更大了。
奶奶在去年冬天死了。
我想,如果奶奶在世,她看见我这样子,一定会很心疼很心疼。
我坐在床沿,心里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去乡卫生院?还是找那些土医生?
至于钱的问题,我不用担心,毕竟,在那家颗粒厂干了三个月,虽然后面两个月的工资我都没要,可还是剩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百多块,可在家乡治疗,已经足够了。
这个时候,我又后悔起来。
我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不该将那个广西佬打成那样,要动手也得等辞工之后,等工资到手了,再修理这个广西佬。
不过,后悔一阵子后,我仔细想了想,又不后悔了。
如果等辞工之后再动手教训这个广西佬,不知道要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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